陳平安看著曹曦,嘆了口氣,繼續道。
“其實吧你這人啊,挺矛盾的,再說你小時候,你有一個醉酒的爹,心善的娘。”
“你娘對你很好,你也對她許下過要讓她過上好日子的諾言,但是后來你成功了,但是你娘也沒了,這算是一個悲劇。”
“有的時候你也會暗自神傷,但是一碼歸一碼。”
“你有你的可憐之處,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比你悲慘的人,多的是。”
曹曦聽到陳平安說出這樣的話,他的目光再次冷烈了幾分:“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曹曦說完,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稚圭。
稚圭只是輕哼了一聲:“看什么看?”
她沒有告訴陳平安,當然她也不屑和曹曦說話。
陳平安直接開口:“你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接下來我們說說下面的事情。”
“你給我弄個霉運,我要和你雙排,你又說我沒有資格。”
“而我呢在你面前,在你家門口撒了泡尿,扯平了,如何?”
曹曦看著陳平安,片刻后目光中的一抹寒光一閃而逝:“我要是說不呢?”
然而曹曦的話音剛一落下,陳平安沒有猶豫直接出手。
只見陳平安手中拿著一個散發著古樸氣息的符箓,直接朝著那曹曦拍了過去。
同時陳平安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既然不打算善罷甘休,那就打!”
當然,這張符錄是出自陸沉之手。
陳平安一直沒有用,而現在正好是這個機會。
————
另一邊,一刻鐘前,二郎巷。
此時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靜靜地看著現在所處的院子,搖了搖頭。
這院子明顯被翻新過。
原因很簡單,在二郎巷中,宋長鏡和搬山猿對過兩招,周圍的院落自然崩塌。
至于到底是誰幫忙修的?自然是那縣令吳鳶。
而且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崔瀺。
不過此生崔瀺可沒有心思關心這些,他突然想到了陳平安,蒼老的嘴角微微勾起。
有些事情只會藏在他的心里,他不會對任何人說什么,畢竟是時候未到。
緊接著崔瀺看向泥瓶巷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心中喃喃道:“小師弟,你的成長可真是讓我這個大師兄匪夷所思。”
崔瀺自然了解陳平安,在護送李寶瓶途中發生的一些事情,他都有著了解。
緊接著崔瀺在院子里踱步,盤算起來,但不多久他的臉色猛然一變,陡然看向泥瓶巷的方向,但很快臉色又恢復如常。
與此同時,另一邊。
楊老頭抽著旱煙,臉色逐漸好轉。
緊接著他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打鐵的阮邛也是有所感應,片刻后咬了咬牙,暗罵著挖墻腳的臭小子,又給他整了點幺蛾子。
不過很快他也是收回思緒,不再去管這些,原因很簡單,他感受到打不起來,或者說根本無法打起來。
同一時刻,泥瓶巷口。
曹曦看到面前的青年模樣道士,心頭震撼無比,臉色也是一點一點的慘白了起來。
這道士僅僅只是一個符箓顯形。
不過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道人,正是陸沉。
陸沉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陳平安,突然間嬉皮笑臉:“喂?小平安,就遇到這么個事?就這么舍得用我給你的符箓?我的符箓多么值錢的。”
陳平安也是沒想到,竟還會把陸沉也給召喚過來。
畢竟陸沉在給陳平安符箓的時候,只是表示這符箓可以化險為夷。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隨即陳平安看向曹曦:“陸道長,這貨要揍我。”
陸沉直接看向曹曦,直接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鎮海樓半個樓主是你吧,手腕上還有半片江河,不錯,不錯,勉強入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