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阿良臉上那抹壞笑,陳平安心頭猛地一跳。
這笑容,與崔老爺子如出一轍,莫不是又要“折騰”自己?
然后事情果真如陳平安所想。
阿良直接抓著陳平安的衣袖。朝著他的房間走去。
至于賭石的事情,他告知陳平安,只要努力把控劍意,慢慢便會突破這方面的禁制。
就這樣,陳平安開始了被動“折磨”……
不過這份“折磨”也并沒有持續太久。
阿良僅僅待了半個下午,便直接離開。
不過阿良傳給陳平安的劍氣沖擊,卻依舊讓陳平安飽受折磨,一直持續。
在鯤船的最下方,一個看起來極不起眼的丙等客房內。
此時在這里有著一個美婦,她自己正在和自己下棋對弈。
不一會,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這美婦不是別人,正是蘇稼的師父,也是亂牽姻緣的始作俑者——田婉。
同一時刻,一名白袍老者突然來到田婉面前。
“小姐,那黃河已經約戰了。”
這老者說完,態度很恭敬。
他表面上是正陽山戒律堂的一個執事,但另一個身份,是陰陽家田婉的奴仆。
畢竟田婉屬于四處游歷的狀態。
正陽山總要需要一些人過來幫襯著。
而且蘇稼也是她的棋子,自然要時刻關注一二。
田婉淡淡點頭:“好,此事我記下了,一切按照計劃辦事就行。”
老者聽到這話略微遲疑,試探道:“小姐,就這么讓蘇稼那丫頭被廢,這培養了那么多年,是不是有點可惜?”
田婉勾唇冷笑,同時也是陷入了一番短暫規劃。
蘇稼和黃河交戰,蘇稼必輸。
以田婉的另一個隱藏身份而言。
她有著更深的布局,她自然知曉黃河的修為。
這一切,都在田婉的布局之內。
更何況,蘇稼本來就是一個劍道天驕,她又怎么能允許寶瓶州的劍道天驕成長。
只不過蘇稼即使要廢,也要廢得有價值。
隨即田婉無情開口:“可惜?那蘇稼的存在就是一顆棋子,棋子又有什么可惜之說。”
老者聽到這話下意識打了個寒戰,田婉說話語氣有些冷。
他不敢遲疑,立即后退撤離。
田婉在正陽山看起來好不起眼,祖師堂排位也不高,但實際上心狠手辣,充滿算計。
田婉勾了勾唇,看向被她“吃下”的那顆棋子。
這顆棋子上赫然有著一個“蘇”字,她直接將其扔到了收棋簍內。
“蘇稼,是到她體現價值的時候了,這顆棋子該丟棄的,就該丟棄。”
田婉喃喃自語說著,緊接著又陷入了某種回憶,嘴角又上揚起了一抹算計的弧度。
“稼兒丫頭,你知道為何我對你取名單字一個‘稼’嗎?”
“那是因為莊稼,該到收割的時候,就要收割。”
“你會被那黃河打得從一個仙子,跌落到猶如喪家之犬。”
“而你所遭遇的一切,有相當一部分是因為劉灞橋對你的喜歡。”
“劉灞橋自然也會想到因為他的關系,黃河才會對蘇稼出手,那愧疚心自然會油然而生,至于那劍道,自然會有極大阻礙。”
田婉說到這里,又將一個刻有“劉”字的棋子扔進了收棋簍內。
緊接著,田婉又拿出了另外兩顆棋子:一個棋子刻著“黃”字,另一個棋子則刻著“陳”字。
田婉拿著這兩個棋子微微皺眉,開始了接下來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