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道:“單憑風雷園,對抗不了陰陽家,就算加上正陽山也不行。”
劉灞橋心中一驚。“為何?”
陳平安道:“陰陽家幕后是更龐大的勢力,而且是中洲的陰陽家,你們能對付得了?”
劉灞橋沉默片刻,嘆了口氣,咬牙將那些紙收了起來,隨即開始沉思。
過了一會,他又道:“但這些天才中,有的應該不在陰陽家的目標之列吧?這么做會不會……”
陳平安道:“這些劍道天才都是每個宗門的苗子和核心人物,有的時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們愿意賭嗎?”
劉灞橋再次點頭,認可了陳平安的說法。
就在這時,旁邊的黃河輕輕咳嗽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陳平安站在面前,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而陳平安見狀搖了搖頭,來到黃河面前。
“天之驕子都有著一個通病,你知道是什么嗎?”
黃河沉默不語。
陳平安直接開口:“那就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天驕啊,順風順水慣了,一時間受到挫折,心里難免接受不了。”
陳平安說完,黃河突然間惱怒地看著陳平安。“陳平安,未經他人苦,莫論是與非。”
黃河說到這里,面色赤紅。
陳平安看著黃河這般,毫不在意,繼續開口:
“你可以這么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而我呢?‘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換句話來說,你了解我嗎?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的苦?你就這般否定了我?”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能代表我的想法?”
黃河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陳平安繼續說道:“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你覺得宗門培養了你這么久,你突然失敗了,就覺得對不起宗門培養。”
“再然后又被周圍的人罵了一聲‘廢物’什么的,這就心態爆炸了。”
“這是你的愧疚心在作祟,同時也是你的虛榮心在作祟。”
“你知道修士為什么要分為山上修行和山下修行嗎?山上修的是術法與境界,當然也會遇到一些大山大水,來陶冶情操,讓心境拔高。”
“然而真正拔高境界的,則是山下修行。山下有紅塵,有煙火氣,但這也正是山下修行的磨煉妙處。”
“而你呢?山上待久了吧?關于心湖這方面,你和劉灞橋相比怎么樣?只要說兩句話就接受不了。”
“當然你的這份狀態也并非全是你的錯,而是中了某人的奸計,應該是吃了什么藥吧?”
“但是歸根結底,那藥也只是讓你的某種執念與心中恐懼放大而已,從而形成一個心魔。”
“你該做的是戰勝心魔,而不是被心魔左右。”
黃河聽到這話,心頭一陣顫抖,怔在原地久久不語。
陳平安在這時深呼了一口氣,拍了拍黃河的肩膀。
“還有一點,假設我們真的成為敵人,難道你就不想讓你的敵人變得更強?然后讓你的劍道隨著對手的拔高而變得更加銳利。”
“這可以說是一種‘養虎為患’,但是你有這個心胸、這個魄力養這樣的‘虎’嗎?”
“而且你腦子沒問題吧?你還想著我,為了蘇稼要加入正陽山,與風雷園為敵?我和搬山猿是死敵!”
黃河聽到這話,再次目光一沉。
也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說得不錯,有道理。”
隨著聲音落下,一個中年模樣的男子赫然出現。
劉灞橋見到此人,心頭猛地一跳。“師父,你怎么來了?”
來者正是李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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