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個不懂行的人,先別管貪不貪,若將事務搞得一團糟,損失的不還是宗門利益嗎?”
“只因宗門里攻訐他的人不少,掌教也不能不管不顧,才派我來查查,做個樣子好給人以交代。”
女子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黃叔來了邊西城后也只是各地方走走,看看賬目,既不召人來詢問,也不派人暗訪。”
老者嗅了下鼻子:“小姐,你這到外面轉了一圈,從哪抹了香粉?以前從沒在你身上聞過這香味。”
“黃叔也覺得這味道很香嗎?”
“確實清香馥郁,霎是好聞,配小姐之貌可謂珠聯璧合。我猜猜,是楊玉德送的東西吧!”
“是我在渾元閣買的,名為玉香丹,連黃叔都覺得此香甚異,足見這十顆靈石花的不冤了。回頭我再買幾瓶,帶回宗門去,給琳師姐也帶些。”
老者笑道:“算了吧!那丫頭都多大年紀了,不似你們這些年輕未出閣的女子,再說她也不喜歡這些香香粉粉的東西。”
“誰說她不喜歡,黃叔這就不知道了。琳師姐那么愛干凈的一人兒,怎么會不喜歡,何況這不比一般香料,乃是丹藥煉制。身上香噴噴的,于師兄聞了喜歡,對他們夫妻相處也有好處。”
老者笑著搖了搖頭:“一顆散發香味的丹藥就賣十塊靈石,現在這些商鋪,做的買賣真是越來越敢獅子大開口了。”
“修行界從來不缺昂貴商品,也不是件件都有利修行的,譬如說咱們身上穿的法袍,也不過就是提供個溫暖、除塵、除濕,就能賣幾十上百靈石。那些靈酒要說對修行有多大實質好處,也未見得,多的是幾百甚至上千一壺,您可沒少嘗吧!還有宗門那些人出行的法駕,不過是為了個排場,動輒幾萬十幾萬靈石。”
…………
坊市南街,巍峨雄闊的府宅內,清源宗長老吳宣來到客廳,與內里等候的男子相互寒暄了幾句,分賓主而坐。
“曹道友,此來不知有何要事?”
曹姓男子道:“吳道友,咱們坊市城外掛著那渾元閣招牌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許他們掛,不許我們掛?今兒我讓人去掛上敝宗商鋪招牌,竟被貴宗弟子趕了回來,這是為何?”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吳宣微笑回道:“渾元宗商鋪招牌是經過敝宗允許的,他們是另交了一部分靈石。貴商鋪若想在坊市外設招牌,那簡單,只需同樣交一筆靈石就夠了。”
曹姓男子眉頭微皺:“還有這種事兒?我怎么不知道?坊市有這個規定嗎?怎么我從來沒聽人說過,吳道友事先為何不告訴我們。”
“這是前幾日渾元宗宋掌教找到我提出的方案,因他商鋪位置偏僻,想要更多人知曉位置,所以才想在坊市外掛個牌子。這坊市之外本來也不屬于我們管,多的是那牽駝遛馬的人,他提出此事,我也不好拒絕,因此收了他一筆靈石,便讓他放牌子了。”
“不知渾元閣交了多少靈石?”
“一百。曹道友愿意的話,交一百靈石,也可以在外面掛上自家商鋪的牌子。道友若不信,我可以叫人將渾元宗和坊市簽的協議書拿來,他們確實是交了一百靈石,租下了坊市城外那地方掛牌子。”
曹性男子目光閃爍,他本只是來討個公道,沒想這里面還有這等緣故。
渾元閣自在坊市外間掛了牌子后,人流量肉眼可見的變多,這些他都看在眼里。
但同時也知曉,雖則去的人多,基本都是一片冷嘲熱諷,蓋因其商鋪玉香丹價格過于離譜。
由此可見,買賣終究還是得靠自家實力和商鋪物件品質。
吳宣見他沉默不語,也沒有催促,渾元閣近日的事兒他自然知曉,他樂得有人為此憤憤不平,巴不得別人來找他理論,好將坊市外租用地界掛牌事情告訴各商鋪,讓這些人爭相來租用。
事情發展到最后,得利的一定是清源宗,等到大家發現掛了牌子的商鋪人流量變多,就會爭相搶著掛牌,而所有商鋪都租用地界掛牌后,就等于大家都沒掛。
這時候所有商鋪都會處于一個騎虎難下的階段,因別人租了掛牌,你也得掛。
你掛了商鋪生意不見得比別人更好,但不租地掛牌就一定比別人更差。
“渾元閣一百靈石租了多久?”思來想去,曹姓男子還是決定租下坊市外地界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