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遠道:“掌教所言是理性分析的大概率事件,但也不能小覷了人心之惡,并不是我們救了他,他就會感恩戴德。像他們這種生活在世家大族的嫡系子弟,慣會使陰謀詭計,多是薄情寡義之人。對他,我們還是多留個心眼為好。”
“這我心里明白,但此次機會難得,尤其是那補靈丹,都送上門來了,豈有不取之理。為此冒一點風險也是應該的,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
“不知掌教打算讓宗門哪些人隨其一同前去。”
“他需要四個煉氣后期修士,咱們又沒有,只能用兩名煉氣后期修士,四名煉氣中期修士取代。你和子祥師兄一個是不可或缺的、四名煉氣中期修士的話,張毅師兄一個、張寧遠師兄一個、徐寧師兄一個、鐘陽師兄一個。再加一個我,咱們七人一同隨他前去。”
“掌教也要去?我建議掌教還是呆在山門好一點,宗門總得有人留守,處理事務。況且此行風險不小,有我們六人已經足夠了。”
“正是因為有風險,所以我才要去。本宗精銳人員都去了,我豈能留下。若真有什么變故,我在場還能提供些幫助。”
相處這么久,鐘文遠知曉宋賢性子,非常的有主見,一般做了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更改的,因此也就沒再糾纏。
“那一階中品補靈丹正合掌教修為,就由掌教用了吧!另外我建議,召集各位師弟議事的時候,補靈丹一事就不要公之于眾了,以免別人閑話,造成不好影響。”
宋賢知道他是好心,卻仍是搖頭:“不行,宗門的所有收入必須完全公正公開,這是原則問題。”
“再說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使用補靈丹會極快增加修為進度,這又怎么能瞞得了別人,即使不說,別人也能猜到,到時候不知背后會有多少閑話及流言蜚語。”
“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擺在明面上解決,這才是最好的辦法,此乃王道。”
“偷偷摸摸不是長久之道,咱們處理宗門事務,必須得光明正大才行。”
聽聞此言,鐘文遠略顯尷尬,有些慚愧,他處理宗門政務這么多年,反倒不如宋賢透徹:“掌教說的是。”
“文遠師兄,你是宗門負責政務的長老,宗門大小事情都由你全權處理,我希望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公平公正。如此,宗門弟子才會信服,如果咱們沒有威望和影響力,怎么統御宗門?人心一旦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啊!宗門還怎么發展?”宋賢意味深長的說道。
鐘文遠的能力和忠誠毋庸置疑,其為人老成持重,做事深思熟慮,又有多年處理政務的經驗,是宗門政務長老不二人選,但他也有自己的問題,就是青云宗的老毛病一直改不掉。
在青云宗時,所有人員劃分三六九等,資源傾斜給資質好的,關系親近的弟子,這都是明目張膽的行為,正因如此,青云宗最后才會分裂,發生內斗,以至于出現宗門長老勾結外人攻入山門,對付自己人的情況。
對于常長老一系和張渾元一系來說,他們之間的仇怨甚至要大于元意宗的威脅。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就是因為分配不均,形成了黨同伐異,山頭對立。
一個組織勢力,如果內部產生了不可彌合的裂痕,哪怕再強大,也會被摧毀。
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青云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不是常長老和張渾元矛盾已經不可調和,縱使青云宗已經沒落,但憑借著祖師爺留下的家底,在昌平城立足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青云宗有一百多名弟子,占據著二階靈脈,外面還有諸多產業,若能團結一致,即使元意宗覬覦已久,也不敢相欺的太狠。
日后宗門內只要有一兩個能僥幸筑基,便能重振宗門聲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