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怎么親自來了。”鐘文遠身形顯得有些憔悴,胡子拉碴,臉頰消瘦不少,眼睛深陷,出現了淡淡黑眼圈。
“我也是閑來無事,路過此地,正好這幾日,有兩件事情想找你商談,就到這里來了。咱們之間不必在乎那些規矩。”宋賢隨口應道。
他突然拜訪當然不是閑來無事,心血來潮,是有明確目的性的。
自鐘陽身死之后,鐘文遠這一向變得十分頹廢,整日神色寡淡,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對宗門事務也不理會了。
宗門其他人見其如此摸樣,也不好去打擾,鐘文遠這個政務長老本身就是處理宗門日常事務的,他這里撂下挑子,搞得現在宗門所有事情都攤到了宋賢身上,一有什么事情,就直接來找他匯報。
雖然宗門現在人數不多,沒太多雜事,但長此以往下去肯定不行。
宋賢此來就是要對他做思想工作,讓他盡快從鐘陽一事的陰霾中走出,振作起來。
既是談心,當然得表現親和些,不能像上司召喚下屬那般,把人叫到面前,倒搞得像責備訓話一樣。
所以宋賢才親自登門拜訪。
“掌教為人雖然寬和,但作為宗門掌教,自當有威儀。有事情可以召我,哪有親自到府中召我商量事務的道理。上下不分,是致亂之由。”
宋賢微微一笑:“哪有那么嚴重。我也是聽人說,文遠師兄近來身形憔悴,想是為鐘陽師兄一事憂苦所致,因此來看看。”
鐘文遠本是聰明人,近來為鐘陽一事導致心神俱疲,便有些心灰意懶,此刻見宋賢到來,又聽得這番話,如何不明其意:“掌教不必為我憂心,我沒事。”
宋賢嘆了口氣:“鐘陽師兄的犧牲,對宗門是一個極大損失,無人不傷感悼懷,我這些日總想起當日咱們從青云宗出發,一路來邊下鎮的點點滴滴。時常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要是當時我不讓鐘陽師兄跟隨子祥師兄去就好了,可惜鐘師兄那么老實忠厚的一人,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自來到邊下鎮之后,沒有享受到一天好處,不僅遭夏暑冬寒之罪,前段時間無故被玉淵宗欺辱,現在連命也丟了。”
“這都是我的責任,想起這些,我這些日也時常痛心不已。”
“我愧對鐘陽師兄啊!”
鐘文遠目光一下暗淡了許多,聲音低沉:“掌教無需自責,這都是陽兒自己的命。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鐘陽師兄一事已不可挽回,文遠師兄還是得以保重身體為要,好好歇息,別太傷心。鐘陽師兄若是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見你為此頹廢,一蹶不振。”
鐘文遠沉默了一會兒:“宗門這段時間有何要事?”
“倒也沒什么要緊事,邊下鎮散修結成了聯盟,并建立了聯盟總部。昨日清源宗也派人來了,請我們前往參加慶功宴。我想是為借此名頭商量應對散修聯盟,過兩日我和子祥師兄赴宴去看看。文遠師兄就不必去了,留守宗門吧!”
鐘文遠沒有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我決定提高招募弟子的薪俸,現在是多事之秋,邊下鎮隨時可能再度爆發沖突,咱們急需擴充實力。不提高待遇,散修不會冒著風險加入宗門卷入這場漩渦。”
宋賢將此前和張寧遠議定的方案相告。
“還有一件事,我想要把千原谷那處靈田租出去。你覺得怎么樣?”
鐘文遠一直面無表情的神態終于有了些許反應,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抬頭望向宋賢,目光滿是疑惑:“租出去,掌教這是何意?”
“我想把它租借給專業的靈植師打理,我們每年只取固定的收入就好,至于靈田能掙多少錢,讓租用這塊靈田的人自己操心去。”
鐘文遠眉頭皺的更緊了:“租給靈植師?掌教的意思,是把它給外人?”
“我想在散修中找一名靈植師,然后把靈田交給他負責,讓他自負盈虧。”
“這怎么行?那塊靈田是本宗辛辛苦苦冒了極大風險才從云峰商行手中奪來的,為此陽兒連性命都丟了,怎么能給外人用去?這豈不是讓宗門弟子寒心。”
鐘文遠立刻反駁,聲音比之前大了許多,顯得有些激動,或許是想到鐘陽的死,讓他心緒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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