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賢道:“那我就直言不諱了,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海涵。三位道友都知道敝宗的情況,比不得三位家大業大,敝宗到如今僅有幾十名弟子,為了維系宗門開支,這些弟子都安排到其他事務上掙取收入,如此才能勉強度日。”
“上次胡掌教派人邀請敝宗共伐云峰商行,承蒙胡掌教看得起,敝宗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因此連夜派人召回了各處的弟子,這才湊集了十人,相助胡掌教攻取靈云山。”
“在伏擊云峰商行逃竄余孽時,敝宗有一名弟子不幸被其所害,這讓本就人手緊張的敝宗更是雪上加霜,這些日,在下已派弟子四處去物色人選,邀請修士加入敝宗。”
“可惜到現在也沒有新人加入,不是敝宗條件嚴苛,只因敝宗力微示弱,再加上如今邊下鎮局勢緊張,別人一聽敝宗名號,就立馬回絕。”
“靈云山一戰后,敝宗那些弟子又奔赴各地忙著掙些微薄收入去了。胡掌教要敝宗出十名弟子守備靈云山,敝宗不是推辭,是實在無能為力。”
“敝宗現在也就十幾人,把十名弟子都調到靈云山的話,沒有人做事,那就沒有收入,還要支付他們薪俸。敝宗不像幾位道友那般底蘊豐厚,如今宗門財政有限的很,這樣坐吃山空,一年半載都支持不下去。”
“還請胡掌教體諒敝宗難處。”
此一番長篇大論下來,丁文祥和毛杰原本有些意動的神色消失,兩人都沉思了起來。
旭日宗和丁家這兩年過的十分艱難,亦是入不敷出,只靠著在坊市開商鋪和前往穆赫草原做貿易維持,如今要把十五名弟子調到靈云山,對他們壓力也不小。
胡影泉則看著宋賢,面容已沒有了微笑,顯得有些陰沉。
“宋掌教所說的是實情,渾元宗的情況我們都了解,要他們調十名弟子長期守備靈云山對其而言確實很困難。”丁文祥開口了。
于私而言,他和宋賢關系尚可,當年兩人是同船來到邊下城的。于公而言,他也不希望在四家宗派內部清源宗一家獨大,什么都清源宗說了算。
尤其是胡影泉在聽了宋賢此番話后,面露陰沉之色,那神態就好像上司命令下屬行事而遭到拒絕一般,這讓他不喜,因此幫著宋賢說話。
“別說渾元宗,就是敝宗也有難處。敝宗的情況相信三位道友也有了解,自來邊下鎮后,敝宗這兩年無甚產業經營,收入本就微薄,不像貴宗既有坊市收入,又和御獸宗有深度合作。敝宗只能靠著商貿掙取些收入。”
“若一下把十五名弟子都調到靈云山,敝宗壓力也不小,少了十五人掙取收入,又要負責他們薪俸,會使敝宗財政方面十分緊張。”
丁文祥說罷,又大有意味看了對面的毛杰一眼。
兩人雖往來并不多,但毛杰很快就明白了丁文祥眼神中意思,心領神會的接口道:“丁道友說的不錯,我們不像貴宗那樣底蘊雄厚,家大業大,調撥十五名弟子守備靈云山,又要負責他們薪俸,這確實有困難。”
兩人這一唱一和間,意思已經再明確不過,清源宗要想兩家出人,至少需得負責這些人的薪俸。
胡影泉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他一言不語的端坐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