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師兄也是為大局考慮,不是針對你帶來的這個周仁。你知道的,他這人比較穩重,對于任何有風險的事都比較抵觸。當初要將齊小白師弟收入宗門,他還表達了擔憂,當時你是在場的。”宋賢勸慰道。
“人家本來還擔心卷入邊下鎮對立的漩渦中,不肯加入,是我好說歹說,才勸服了他。此人有著豐富養殖靈獸的經驗,正是咱們宗門所缺少的人才。掌教不是說,招募人手有一技之長的人優先嗎?現在人也已經帶到山門來了,鐘師兄卻要將人拒之于外。”張寧遠梗著脖子爭辯。
“掌教,你評評理,有他這么干的嗎?我本就是按你的吩咐去辦的此事,辛辛苦苦往來邊西城,好不容易相中了一個。他一句話就給否了,還說我不該找這樣身份復雜的人。要是這樣,干脆讓他去找人算了。”
“寧遠師兄別動氣。文遠師兄只是考慮的多了一點,絕對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方才我和他談的時候,他對你的盡心盡責是肯定的,就是對這人選有些顧慮。”宋賢不得不和稀泥,當起和事佬。
“他考慮也不是沒有道理,宗門現在的情況,不宜四面樹敵。先前已經與玉淵宗劫了梁子,若是再得罪普清谷,那太不明智了。”
張寧遠面色頓時漲紅,瞪著眼睛望著他:“掌教莫非也不愿接納周仁?”
宋賢見他情緒激動,下一刻就要爆發摸樣,連忙安撫:“我既將此事交給了寧遠師兄,寧遠師兄說的話,就是代表宗門,既已做出承諾,哪有出爾反爾之理。”
聽聞此言,張寧遠緊繃的身體稍微松弛了些,他是個自尊心極強,極好面子的人。
玉香丹一事就是因為被后來者馮妍壓了風頭,覺得臉上無光,所以便三番兩次找到宋賢,要求調離南淵谷坊市。
為了說服周仁,他信誓旦旦拍胸脯做出了保證,如果被拒絕,哪還有臉見人。
“不過嘛!養殖靈獸的事兒需得從長計議,不能魯莽行事。”宋賢見他面色稍緩繼續說道:“普清谷與御獸宗有著長期合作,壟斷了此產業。你知道的,邊西城所有關于靈獸的產業,都必須得到御獸宗楊金璋的點頭許可,沒有他的同意,誰也不能私自養殖靈獸。”
張寧遠道:“這個我已經考慮過了,楊金璋此人最是貪財,咱們只要送些財貨給他,自然也能取得他的許可。”
宋賢沒有反駁,只是平靜的問道:“周仁所養殖的赤鴛有多少利潤?”
“赤鴛壽命最高可達二十年,從幼年到成年,需三年時間。市場價,一只能賣到十五顆靈石。”
宋賢點了點頭:“就算我們養殖一百只,不計入成本,三年也才賺一千五百靈石,和玉香丹的利潤比起來,那是天壤之別。但為此卻有可能得罪普清谷,你覺得這劃算嗎?”
張寧遠默然了,他太急于證明自己,太想干出一番屬于自己的‘事業’。
玉香丹的事成了他心里一個疙瘩,對于馮妍搶走了原本該屬于他的位置,他十分不服氣,因此他迫切希望搞出另一個產業來,以證明自己并不比馮妍差。
所以當知曉周仁有著豐富養殖赤鴛經驗,而且有意繼續養殖赤鴛時,他覺得自己機會到了。若能夠開辟宗門養殖產業,足以讓他揚眉吐氣。
故當鐘文遠拒絕接納周仁時,他十分惱怒生氣,大吵了一通后拍案而去,直到現在還有些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