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請入座。你此來所為何事?”
男子不慌不忙入座,從容答道:“前幾日貴宗曾派人前往敝谷,言及貴宗千原谷靈田被奪一事,大當家知曉此事后,十分重視,立馬派人調查,今已查明,當日奪去貴宗靈田的乃是棲霞山所為,今特來回復貴宗。”
“黃道友是想說此事和你們完全無關,是棲霞山一意孤行,你們并不知情?”
“確實如此。大當家知曉此事亦感到震驚,敝派十分重視與貴宗的關系,希望貴我雙方能夠永遠以和為貴。”
鐘文遠見他年紀雖輕,修為雖低,但不卑不亢,條理清晰,說話有禮有節,不禁暗暗點頭:“棲霞山可愿意歸還敝宗靈田?”
“大當家正在與他們交涉,相信很快就會有回復。”
鐘文遠未置可否,目光望向男子:“聽聞貴盟剛剛組織了針對清源宗的伏擊,貴盟這是想要將清源宗趕盡殺絕嗎?清源宗后,下一個應該就輪到敝宗了吧!徐權道友派你來是想施展緩兵之計,讓我們不要對清源宗施以援手,是吧!”
男子面色微變,仍然帶著淡淡微笑:“鐘道友此言差矣!我們之所以對清源宗展開圍剿完全是出于自衛,清源宗和貴宗亦不可同比,他們乃是挑起邊下鎮戰亂的罪魁禍首,無論是攻擊云峰商行,還是襲擊旭日宗,清源宗都是主謀。不將其徹底鏟除,邊下鎮將永無寧日。”
“貴宗遷徙邊下鎮已歷三年,一向平和,我們也從未對貴宗事務插手過,皆因貴宗和我們一樣,都熱好和平,安分守己。”
“邊下鎮今日戰亂,責任全在清源宗,道友捫心自問,假以時日,若是清源宗壯大,豈會放過我們?這也是為何我們在多了靈云山后,還要對其展開圍剿原因。”
“而貴宗完全不用擔心,且不說貴宗和我們聯盟中任何一家勢力都無仇怨,退一步說,攻擊貴宗對我們而言并沒有任何好處。”
“貴宗唯一所屬的資源轄地便是此山,這又是貴宗山門所在,無人可奪。貴宗既無威脅,又無利可圖,吃力不討好的事沒人愿意做的。”
鐘文遠面無表情:“貴派的意思我知道了,我會轉告掌教的。敝宗也希望能夠一直與貴方保持和平。”
這話已經明顯是結束交談的意思,男子聽罷便站了起身,微微點頭示意:“那在下告辭了。”
鐘文遠一個眼神示意,一旁王喚會意,上前領著他離了此間。
……
落鳳谷,昏暗屋室內,陳仲文坐在案桌前,正自拿著一疊卷宗觀看。
其身前矗立著一名中年男子,匯報著內容:“現已查清,在我們攻打靈云山前,清源宗掌教胡影泉前段時間是去往了邊西城楊璋府中,至于具體談了何事暫未得知。”
“據情報消息,落云宗內部,對于清源宗是否有能力維系南苑坊市安全感到擔憂,且落云宗坊市事務的負責人已經來到南淵谷考察。”
“另外,還有消息……”
話未說完,只聽外間腳步聲響起,只見一名二十歲年輕男子氣質儒雅男子出現,正是黃燁。
“你先去吧!”陳仲文擺了擺手。
中年男子轉身離去,跨過門檻時,與黃燁點頭示意了一下。
“師傅。”黃燁自外而入,行了一禮。
“你回來了,坐吧!怎么樣?和渾元宗談的如何?”陳仲文收起案桌卷宗。
“是。”黃燁收起了臉上那讓人感覺親和的笑容:“徒兒此番并未見到宋賢,只見了其宗門長老鐘文遠。他雖然態度模棱兩可,但顯然并不相信我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