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遠眉頭一皺,神色憂慮:“此事就算能成,長遠來看,對本宗也未必有利。如果江峰真的讓本宗取代了天山派,下次別的主事上任,也會讓其他勢力取代本宗。”
“這涉及到御獸宗的內部權斗,咱們牽涉進去,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他們博弈的犧牲品。我認為還是該謹慎一點,不要輕易卷入其中,一旦卷入,再想要退出可就不是咱們能說的算。”
他為人謹慎,一件事情不先看好處,總先想著危害后果。
“文遠師兄未免太杞人憂天了,能拿下天山,對宗門將來至關重要,若是連這都畏首畏尾,不敢搏一把,宗門還怎么發展。”沒等宋賢回話,張寧遠就立刻反駁。
他平素就不喜鐘文遠,加上這件事他忙前忙后出了不少力,結果在其口中成了一件壞事,他自然不樂意。
鐘文遠眉頭皺的更緊了,張寧遠平日就老是和他唱反調,現在當著這么多人面,公然反駁,而且說話這般不客氣,讓他心里也有些火起。
不管怎么說,他是宗門長老,一個弟子竟然當眾這么不客氣的指責他,一點上下之分都沒有,成什么樣子。
但宋賢在這里,他又不好擺出長老的架子,故冷冷的瞥了張寧遠一眼。
“現在本宗憑玉香丹和豆蔻香,每年財政收入十萬有余,保持這個勢頭,用不了多少年,宗門府庫會愈發充盈,有了錢財就能招募更多弟子,宗門強大后,再找機會拿下邊下鎮散修勢力,這才是萬無一失的發展之道。”
“我們對御獸宗內部情況根本不清楚,貿然卷入他們內斗,風險極大,甚至可能帶來滅頂之災。”
“請掌教慎重考慮。”
張寧遠見他那副冷冷望著自己的神態,毫不掩飾的小覷,立馬急了。
他平素討厭鐘文遠就是因為其這幅樣子,在其眼中,宗門除了掌教和林子祥,好像就不存在別人似的。
“鐘師兄所言我不敢茍同,宗門光有錢有什么用,山門只有三間修煉室,加上清源宗那幾間,總共也就十幾間,這里間除去掌教、林師兄、蘇師姐的三間,剩下的修煉室,我們這些人一年都輪不上一次,根本沒地方修煉。”
他這話一出口,殿內氣氛立馬就不對了,宋賢和林子祥都神色微動,陸元則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
張寧遠立馬反應過來,他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本意是想說只有拿下天山的靈脈才能得到更多修煉室,讓宗門更好發展。
但這話說著說著,好像矛頭沖著宋賢和林子祥去了。
難免讓人覺得他是在指責宋賢、林子祥、蘇芷柔不顧宗門弟子修煉,長期霸占著三間修煉室。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有了二階下品靈脈,對大家修行都有好處。”張寧遠連忙解釋。
“好了,不要再爭辯了。”
宋賢擺手制止了兩人的爭吵,看得出來,兩人都已經有點上頭,再爭下去,還不知說出什么不像樣的話來。
“文遠師兄的顧慮也不是完全沒道理,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沒有只有好處,沒有風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