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廳室內,一名身著御獸宗服飾的中年男子正在端坐,眼見嚴緒走入,他才不緊不慢起身,神態竟有些倨傲,一副高高在上,高人一等模樣:“嚴道友,聽說本宗弟子在坊市被人襲擊,有這回事嗎?”
“我也是剛剛才聽到弟子匯報,貴宗弟子與兩名修士發出了點沖突,坊市衛隊已將人控制了,目前還在了解情況。”嚴緒不動聲色回答。
“了解情況?嚴道友的意思,難道是本宗弟子的過錯?”
“老朽絕非此意,按坊市的規矩,凡是坊市內的爭斗,我們都有義務調查原因,這一點莫道友也是知曉的。”
“既然不是本宗弟子過錯,那就趕緊放人吧!”
“貴宗弟子隨時可以離開。”
“除此之外,那名襲擊本宗弟子的人也得交給本宗處理,我要把他帶回宗門去受審。”
聽聞此言,嚴緒面露出為難神色:“莫道友,這恐怕不合規矩。此人是在坊市與貴宗弟子發生的沖突,理應由坊市處理。而且此人乃坊市商鋪東家,若是這么被你們帶走,只怕坊市人人自危。”
“什么規矩?”莫寒冷冷撇了他一眼:“是坊市的規矩大,還是本宗門規大?此人襲擊本宗弟子,自當帶回本宗處理。你們難道要包庇襲擊本宗弟子之人?嚴道友,你最好想清楚你說的話。”
這么一頂大帽子扣上來,嚴緒也有些頂不住,他雖是落云宗筑基修士,在這邊西城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但和御獸宗筑基修士相比,就顯得十分弱勢了。
包庇襲擊御獸宗弟子的人犯,若是御獸宗真的追究起來,他也吃不消。
何況他與宋賢無親無故,沒必要為其得罪眼前之人。
但若這樣把人交出去,面上也不好看,因此給出了個建議。
“據老朽所知,貴宗弟子并沒有受傷。莫道友,依老朽之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那名與貴宗弟子沖突摩擦之人,出一筆讓貴宗弟子滿意的價錢,就當是賠禮道歉。你看可好?”
“嚴道友的意思,沒有受傷就等同于無罪。那照此來說,謀殺未遂也可以賠一筆錢了事?此人攻擊本宗弟子,有沒有罪難道是你們說了算嗎?”莫寒話語十分不客氣,說到后面已是聲色俱厲:“嚴道友,我最后再問你一句,你交不交人?”
面對其咄咄逼人之勢,嚴緒雖心中不滿,但也不愿為此硬頂著來,畢竟此事和自己無關,不想把自己卷到這漩渦里。
“既然莫道友執意要將此人帶回貴宗審罪,那好吧!此人就交由道友帶回去。不過按照坊市規矩,我們要先將事情調查清楚,取得一份口供。還請莫道友稍候一二。”
“什么口供?此案交給本宗來處理,你們直接把人交給我就行了。”
“莫道友不至于連這一時半會兒的都等不及吧!就算現在把人交給道友。難不成道友現在就立刻把人帶回貴宗?我向道友保證,今日子時前,定把人交你手里。”
………
隨著日頭落下,屋室漸漸變得昏暗,宋賢不時望向窗外,心頭也不禁有了幾分不妙預感。
這么長時間了,不僅落云宗弟子沒再來了解情況,江子辰也沒有消息傳來。
而屋外卻有數名落云宗弟子嚴陣以待,顯然,他這已是被軟禁狀態了。
按常理,江子辰該來匯報情況的,可是也沒來。大概率是被落云宗禁止接觸了,這說明事態變得嚴重了。
這種被隔離的感覺實在不好,容易讓人變得患得患失。
好在有蘇芷柔陪著,雖沒有安慰的話語,卻一直用柔和舉動撫慰他有些焦躁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