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賢接過卷宗看了一遍,平靜的點了點頭:“我知曉了。”
“掌教,事情已經查明了,不知該如何處理?”
“文遠師兄覺得該怎么處置合適?”
“徐師弟既肯吐出私售玉香丹所得,我意該從輕發落,他畢竟是宗門的老人,為宗門也立下不少功勞,關個半年禁閉,罰俸一年,如此既不至于寒了眾弟子之心,對所有人也算有個交代。”
“那對于程潛和其他人呢?”
“只要肯交出所得,都可從輕處置。程潛作為主謀,關一年禁閉,罰俸兩年。其余情節較輕的弟子,關幾個月,罰俸半年,以示懲戒足以。”鐘文遠開口道。
只因徐寧牽涉進來,所以他不得不對程潛也從輕發落,蓋因兩人是同謀,不可能一個輕罰,一個重罰。
“容我想想,我打算明日召開議事,到時聽取眾師兄弟意見,再做定議,文遠師兄先回去吧!”
“是。”鐘文遠應聲而去。
宋賢也回到府宅,屋室內,蘇芷柔已在等著他,見他歸來,神色有些異樣,迎上去問道:“夫君怎么了?”
“沒什么。徐寧師兄已經被帶回來并交代了問題,我想起當年從青云宗到孤子峰的點滴,還真不是滋味。”宋賢拉著她的手坐下。
“我正要跟夫君說這事兒呢!夫君要是為難,就別管了,省得被人在背后說三道四。這事兒本就吃力不討好,罰的重了,別人說你沒有人情味,連徐寧這樣的宗門老人都一點不留情面,罰的輕了,別人又說你偏袒。這事兒干脆完全交給鐘文遠處理算了。”
“你怎么也摻和進來了,是誰在你那里說情了?”
宋賢知曉肯定是有人找到了她,不然她說不出這番話來,因她平日從來就不管宗門事務。
“是外公找到了我,跟我說的,我覺得有道理,夫君說呢?”
不用說,這又是宗門內有想保全徐寧之人出的主意,讓胡老爹出面找蘇芷柔,給自己吹枕邊風,由此可見,宗門內山頭勢力已經有點根深蒂固了。
“夫君怎么不說話。”蘇芷柔擠進他懷里。
“不許使美人計。”宋賢手指戳了戳她額頭。
………
昏暗的屋室內,徐寧獨自一人端坐,心中頗為焦慮,不斷的在室內踱著步,這種被監禁限制自由行動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尤其是被羈押在此,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系,讓他每時每刻都感覺到極大壓力。
雖說他在宗門頗有人脈,鐘文遠也明確說了,會盡力幫他爭取好結果,但因遲遲沒有消息傳來,讓他一顆心始終懸著。
此時外面傳來腳步聲響,他立馬沖到門前,又后退了兩步,整理了一下衣角,端坐而下,深呼了兩口氣,擺出一副平靜姿態。
房門推開,見到來人,徐寧愣了一下,連忙起身恭敬行禮:“掌教。”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宋賢,他身后也沒有任何人,是獨自一人悄悄來的。
“徐師兄,你坐吧!咱們好好談談。”宋賢心緒頗為復雜,微微嘆了口氣。
“我是戴罪之人,豈能與掌教對坐。掌教有什么要問的,我知無不言。”徐寧面露慚色。
宋賢在他對面坐下:“你簽字畫押的供狀文遠師兄已經交給我了,但我擔心這里面另有貓膩,說實話,我真不敢相信會是你,所以還是親自來同你談談。徐寧師兄,你真的伙同程潛私自售賣了價值一萬靈石的玉香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