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難道不知道,這對宗門威信力有多大損害嗎?
必然是知道的,但卻沒有人敢直言。
這讓宋賢十分失望,也越發堅定了要嚴懲以儆效尤的決心。
既然沒有人愿意得罪人,沒有人愿做那個惡人,那他這個掌教責無旁貸。
他已深切的感覺到,現在的渾元宗,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隊伍龐大了,利益多了,人心也更復雜了。
………
昏暗的屋室內,林子祥和鐘文遠相對而坐。
“文遠師兄,你覺沒覺得,掌教現在越發專橫了。”林子祥喝了一口悶酒,有些憤憤不平。
“就徐寧師弟之事,不過幾千靈石,多大點事嘛!至于這么上綱上線的嗎?整整二十年啊!這不是絕了徐師弟修行之路嘛?等他從囚牢出來,錯過了這二十年,哪還有機會筑基?”
“徐師弟當年跟著咱們從青云宗一路走過來的,一直以來在宗門任勞任怨,就因為一時貪念,犯了個錯誤,就把他往死里整,至于嘛?”
“說句公道話,以徐師弟的資歷,清風坊商鋪主事,這位置也太低了。你說說現在咱們那么多商鋪主事都是些什么人。”
“那馮妍修為又低,資歷又淺,卻成了商貿主事。她手底下的那些人,好多連我都沒見過,結果一個個都成了其他城坊市商鋪的主事了。”
“而徐師弟,才剛提拔清風坊商鋪主事不到幾年,這公平嗎?”
“徐師弟為了筑基需要,私下搞點靈石,也是情有可原。卻是把他關到囚室二十年,不是太過分了嗎?讓人寒心。”
“別說了,子祥師弟。”鐘文遠皺著眉頭制止了他的抱怨,又給他倒了杯酒:“這話你在我這說就行了,千萬別再外人面前說起,現在的宗門不是以前了。”
“是啊!”林子祥嘆了口氣:“不是以前了。如今宗門有了那么多新人,又有那么加入的散修,還有天山派,掌教也不需要再依靠我們了。你我的意見都不重要了,要再以前,他絕不可能如此獨斷專行。”
鐘文遠聽他話語越來越出格,連忙止道:“別這么說,掌教最信任和依靠的當然還是我們,他這么做,有他的考慮。我能理解。”
“他非要拿出宗門規章懲處徐師弟也就算了,在議事時那最后一句話又是什么意思,什么不管功勞有多大,資歷有多深,分明是在暗指我們。”
“也不是專門沖著我們,可能是擔心其他師兄弟會出現這樣情況。既然掌教已經明說了,咱們還是重視一下,之前你推薦的那幾個人,最好警告敲打一番,別鬧出事情,把你給牽扯了,面上不好看。”
林子祥面色微變:“我可沒有像徐師弟那樣。”
“我知道,不過下面人也該管緊點好。”
…………
時光荏苒,幾年光陰眨眼便逝。
四月份的邊西城,春暖花開,正是風和日麗之季。
十年一次御獸宗的筑基選拔比試也如期進行,和往常一樣,尚未到比試之日,一線峰周圍就已熱鬧起來,入口處遍布擺攤的散修,吆喝聲不絕于耳。
到了比試那日,更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宋掌教也來了。”一線峰內場,宋賢一行人剛剛落座,不遠處一名虬髯滿腮中年男子領著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