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賢望著三人背影,沉默好一會兒,隨即喚人去將鐘文遠請了來。
事情尚未蓋棺定論,如果現在就瞞著鐘文遠,不告知他實情,顯得對他不夠信任,會讓他心中產生隔閡。
而且如果事情真跟他有關,趁此時田啟還沒有吐露,還可以補救。
沒一會兒,鐘文遠也到了此間,向他行了一禮。
“文遠師兄,今日找你來,是有一事商議。”宋賢神色凝肅,將陸元匯報之事簡略說了一遍,并將那份卷宗遞給了他。
鐘文遠眉頭皺起,接過卷宗,看了一會兒:“掌教打算怎么處理?”
“我已讓子祥師兄去把人拿來,此間沒有外人,咱們不必遮遮掩掩。文遠師兄,當時周強向政務殿反映此事,你有沒有進行調查?為什么沒有后續處理?”
鐘文遠知曉宋賢是懷疑自己與田啟沆瀣一氣,從沒有告知自己就命令林子祥抓人便可見一斑,而這句話意思就更明顯了,言外之意,就是詢問自己有沒有卷入到田啟的事情里。
他并沒有絲毫怨恨,因為田啟本就是他極力推薦,才坐上赤炎礦主管位置的,再加上還有周強反應一事,被懷疑是正常的。
相反,他有些擔憂。
蓋因只有他知曉這里面真正詳情,他之所以推薦田啟,是因為林子祥緣故。
而后續周強反應赤炎礦的事情,他沒有大張旗鼓的調查處理也是因此。
田啟和林子祥走的極近,如果查田啟的話,很可能將林子祥牽扯進去,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不僅是因為他與林子祥關系親密,林子祥作為宗門唯二的雙靈根弟子,是很有希望筑基的,若為這點小事,把他前程斷送,太得不償失。
他了解宋賢性子,雖然寬仁,但對于宗門法紀,執行起來還是很果斷的。
若是事情擺到了臺面上,把林子祥扯到里面,那就麻煩了。
為了此事,他還特意與林子祥交談過,明里暗里讓他和田啟保持距離。
可沒想到兜兜轉轉,此事又被翻扯了出來。
“周強確實反映過,我也派人調查了,當時并沒有實質性證據,指名赤炎礦有貪墨行徑。”
宋賢沒有繼續盤根問底政務殿是怎么調查的,他的重點不是這個:“我沒記錯的話,文遠師兄,田啟是你推薦的,對這個人,你怎么看?”
“我失察了,愿受懲處。”
“待會兒子祥師兄把人帶回來后,你和他一道訊問吧!”
“是。”
“這件事交給你們負責,不管查到誰,都要按規章嚴厲處置。你去準備吧!”
“那我告退了。”鐘文遠起身而去。
宋賢望著其離去背影陷入沉思,他雖相信鐘文遠不會干這種事,但不敢百分百確定其是否牽涉到赤炎礦貪腐里,但只要事情沒有擺到臺面上,他還是愿意對其網開一面的,所以他讓其參與之后的調查訊問,真有什么問題,讓其自己去解決。
這些渾元宗老人個個有功勞有苦勞的,為宗門發展也是做了很大貢獻,除非迫不得已,他還是愿意保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