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朗星稀,燈火通明的廳室內,林子祥自外而入。
“林師弟,快請坐,今日特為你接風洗塵。”鐘文遠見他到來,面上露出笑容,請他入座。
“鐘師兄,到底什么事兒?”
“掌教今日回來了,并且已經下了命令,要將你調回山門來。你以后不用再呆那石頭嶺賭城了。”
林子祥聽罷神色并無什么變化,自顧自的坐下,給自己甄了杯酒:“這是鐘師兄向他提出的吧!”
鐘文遠見此,心中感嘆,知曉林子祥內心對宋賢仍有不滿,有些事一旦發生,無論怎么圓,芥蒂始終存在。
就像裂隙產生后,即使表面修復,但內里結構不可能恢復如初。
“掌教原本就打算把你調回來,當初就明確說了,讓你去石頭嶺只是過渡一段時間而已。你是宗門長老,怎么可能一直負責石頭嶺事務。”
林子祥面色不變,舉起酒杯:“不管怎么說,還是多謝鐘師兄。”
兩人一飲而盡,鐘文遠勸道:“林師弟,今后對下面那些弟子不可再縱容了,宗門那些瑣事你就別再多管了,再鬧出什么事,對你影響也不好。你就好好修煉,若有什么需要,掌教會盡力滿足你的。”
林子祥點了點頭,自然知曉他弦外之音:“這段時間我也想明白了,修為乃是立身之本,盡快筑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我都不再管了,只一心一意修行。”
這倒不是虛言,經過此事,林子祥更加深刻意識到了修行重要性,在他心里始終認為,宋賢之所以會這么對待他,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他沒能筑基。
如果他筑基成功,絕不會有這樣的事。
“這就對了,以你對宗門的貢獻,還用的著擔心筑基費用?宗門財政上又不是沒有靈石。”
“鐘師兄,我也得勸你一句,宗門的事務你也別太勞心了,抓緊時間筑基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話,萬一有一天你犯了事,也會像我一樣,被發配到外面去。現在的宗門已經不是原來的宗門了,掌教也不是原來那個宋賢師弟了。咱們只有筑基,才能和他保持平等。”
聽聞此言,鐘文遠眉頭又皺了起來,他原以為林子祥是想通了,沒想到其是覺得一切都是因為沒有筑基造成的,而且這番話里,毫不掩飾的有與宋賢對抗的意思,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道:“林師弟,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怨恨掌教把你調到石頭嶺去。”
林子祥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我不怨恨他,要說怨,我只怨我自己不爭氣,當初筑基失敗。”
…………
清晨,和煦的陽光照入屋室內,紅色幕紗中,大紅鴛鴦被之下,兩人緊緊相擁著。
宋賢模模糊糊的睜開雙目,打了個哈欠,望了眼窗外,又將懷中人兒抱緊了些。
俗話說,久別勝新婚,昨夜自是一番折騰。
良久,蘇芷柔終于轉醒,眼睛還沒睜開,就扭著身子往他懷里鉆,嘴里嘟囔著含糊不清的話語。
兩人你儂我儂的纏綿溫存到午時,才從床上穿衣起身。
還沒等吃完膳食,便有女婢來稟告,說御獸宗來人了,有要事求見。
宋賢雖有三名隨從弟子,但兩人居住的這間院子,只有蘇芷柔的貼身女婢才能來往。
………
寬敞明亮的議事大殿內,鐘文遠正陪同著一名御獸宗弟子閑話,見宋賢到來,他立馬起身迎上前恭敬行了一禮。
“宋掌教,晚輩奉江師叔之令前來,請您前往本部,江師叔有要事與您相商。”那御獸宗弟子手中一翻,拿了枚玉簡遞給他。
宋賢接過玉簡,神識入內一探。
內里,江峰身影端坐在昏暗屋室中,口中說著話語,正是那御獸宗弟子傳達之意。
這倒是巧得很,他剛回到山門,江峰就派了人來。
但凡早一日,他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