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燈火通明的廳殿內,鐘文遠和林子祥相對而坐。
“鐘師兄,這是歸來的那些弟子名單,勞煩你給掌教過目,將他們安排到這些職位上。”林子祥手中拿出一張紙卷。
鐘文遠接過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哎!林師弟,你怎么也不跟我商議一下,就向掌教提出給這些人提拔職務。”
林子祥不以為然:“實不瞞你說,鐘師兄,這是我早答應他們的,在西疆縣這么多年,要是沒這點盼頭,隊伍早就散了。我們為宗門在西疆縣苦戰十年,原本八十人,現在只剩十六人回來,給他們提拔職務不是應該的嗎?”
“我不是說不應該,只是,你不該在那個時候,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提出此事,你這不是把掌教架在那里了嗎?他不同意也不行了。”
“正因如此,我才要在那個時候提出。不然,到了私下場合,他就未必答應了。”
聽他此言,鐘文遠目光更加復雜:“所以你是故意和掌教打擂臺?”
“鐘師兄,這話太嚴重了吧!我是看他一直噓寒問暖,盡問些無關緊要的事,對于那些歸來弟子的安排卻只口不提,因此忍不住說了出來。掌教若真的覺得我們是為宗門做出犧牲,就應該給出實際好處,而不是只家長里短的問候。”
“林師弟,聽我一句勸,不要和掌教對著干。你這樣的想法很危險。”
林子祥皺起了眉頭:“鐘師兄,你怎么會覺得我是刻意在為難他,你還不了解我嗎?我要是覬覦這個位置,當初就輪不到他坐。這件事是因為我早答應了那些弟子,總不能讓我失信于人。再說,他們為宗門苦征十年,理應得到這些好處,這并不過分。”
鐘文遠見他有些不悅,便止住了話題:“好了,此事不要再說了,這些人的職務我會盡力安排,不過一下這么多人,未必都能到位,得先給掌教過目。”
“多謝鐘師兄,那我告辭了。”林子祥起身而去,望著他離去背影,鐘文遠目光顯出明顯的擔憂之色。
林子祥此次歸來,他明顯感覺到其和以前有些不一樣,或許是突破筑基境的關系,其身上多了幾分桀驁,讓他感到有點陌生。
………
“稟掌教,鐘長老求見在,在待客廳等候。”次日一早,宋賢方起身離開屋室,一名弟子便迎了上來,向他行禮。
宋賢點了點頭,徑直來到待客廳,見他到來,鐘文遠起身恭敬的行禮。
“不必多禮,文遠師兄,請坐吧!”宋賢徑至在主位落座,擺了擺手。
鐘文遠須發已經斑白,他的年歲已不小,再加上沖擊筑基失敗,傷了道根,這些年蒼老明顯加速,看上去已是一個耄耋老人。
“掌教,這是那些參加征召歸來弟子的提拔名單,請過目。”鐘文遠將卷宗遞了過去。
宋賢接過看了一眼,不動聲色:“這些職位原本都有人,現在把他們調去,那原來的弟子何處任職?”
“我已做了安排。”鐘文遠又遞上一張卷宗。
“這樣一來,宗門要增加不少職位啊!”
“一下要調動這么多人的確有些麻煩,我建議分批處理,今年先處理七八名人員,明年再調動一批,三年之內就可完成了。在此期間,依然給他們相應職位薪俸就是。”
“既然文遠師兄已經想好了,那就照你的意思辦吧!所有參加征召歸來的弟子都提拔了職務,唯獨子祥師兄沒有動,他不會有意見吧!”
“林師弟向來顧全大局,忠心耿耿,再者他是宗門長老,如今又已突破筑基境,哪會因自己沒升遷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