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祥立馬說道:“去御獸宗山門求援或許來不及,但虎門城如今就有御獸宗大隊修士在,聽聞御獸宗已派其宗門金丹修士占元秋率大部趕往虎門城,咱們何不派人前往虎門城,先將此事告知龐統,讓他匯報給占元秋。他們若知曉邊西城后院起火,肯定會抽調人手對付落云宗。”
“我已經派人去了,非但派了人去虎門城告知胡小寶和龐統,也派了人去西疆縣御獸宗山門。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落云宗隨時可能對咱們發起攻擊,這邊還是得靠咱們自己才行。”
林子祥目光透著堅毅:“憑珞珈山的這座三階大陣,加上咱們幾人,落云宗要想強行攻下,也沒那么容易。咱們只需等到虎門城援軍到來便可。”
“那天山呢?天山若是拱手相送,咱們只守住珞珈山這處靈脈也沒意義。”
林子祥愣了一愣,堅毅的眼神出現了些許動搖:“那要不咱們退回天山去,堅守天山,放棄珞珈山,等御獸宗援軍到再將此地收回。”
“天山只有二階上品陣法守衛,擋不住落云宗強攻的。”
“那怎么辦?掌教有何良策。”
宋賢虛望著屋外,眼神深邃,仿佛再看遙遠的天穹,目光先是一陣迷茫,隨后逐漸堅定:“我們離開這里,退出邊西城。”
“什么?”
林子祥大驚,瞬間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還眨了眨眼,好像自己聽錯了一般。
渾元宗從最早的孤子峰開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經歷了多少艱辛險阻,甚至幾次遭遇生死存亡的挑戰,如邊下鎮宗派之爭,又如謀取天山,襲取珞珈山。
每一步都是你死我亡的險招,稍有差錯,就是萬劫不復,毀派滅門。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有了這么大的基業,如今竟然要白白拱手送人?
失去了天山產業,失去了珞珈山靈脈,離開邊西城,他們還能干什么,沒有了靈脈,沒有了產業進賬,拿什么修行。
“我不同意。”林子祥一腔熱血涌上心頭,變了臉色,猛地一拍座椅,霍然起身,目光緊緊盯著宋賢:“掌教真要將咱們辛辛苦苦一手創建的宗門基業拱手送給落云宗?”
“子祥師兄別激動,先坐下,聽我仔細道來。”宋賢話語溫和,絲毫沒有因林子祥的頂撞而惱怒,甚至沒有一絲別樣情緒。
林子祥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因此并不以為意,這個決策很艱難,宗門內肯定有一大批人不愿就這么放棄邊西城。
“不管怎么樣,我絕不同意放棄邊西城。”林子祥依言落座,但態度依然堅決。
“想當年那么艱難的時刻我們都挺過來了,辛苦幾十年,才有如今的基業,不就是一個落云宗嗎?憑咱們之力,配合珞珈山這三階大陣,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況且落云宗此舉是背反行徑,御獸宗定會支持我們,只要堅持到御獸宗支援,非但可以守住珞珈山,還能將落云宗趕出邊西城,吞掉他們基業,我不明白為何我們要退出邊西城。”
宋賢面色沒有變化,輕嘆了口氣:“子祥師兄難道以為我愿意舍棄咱們幾十年辛苦拼命打造的基業?石頭嶺賭坊,石頭嶺坊市都是我一手建立的,傾注了不知多少心血,才有今日規模,宗門內沒有人比我更舍不得放棄這些產業了。”
林子祥沒有回話,只目光直視著宋賢。
“你說的沒錯,從我們落腳孤子峰,這幾十年經過了數次生死存亡的挑戰,無論是謀取天山、還是攻占珞珈山,都是孤注一擲,而且我們都賭贏了。”
“我們之所以能嬴,能夠拿下天山,攻占珞珈山,并不是因為我們本身實力多強,而是因為我們占據著大勢,我們背后有御獸宗的支持,故能以弱克強。”
“但現在形勢不一樣了,西疆縣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御獸宗自身泥菩薩過河。云宣宗內有慕容家和風行宗支持,外有云霄宗強援,加上落云宗也已反水,邊西城我們已經呆不住了,留下來是死路一條。”
林子祥仍然固執己見:“掌教之言我不能茍同,御獸宗畢竟在西疆縣盤踞多年,現在也還沒到樹倒猢猻散的地步,西疆縣勝敗尚未可知。我們只要堅守一段時日即可,御獸宗援軍一到,便可將落云宗趕出邊西城,到時候邊西城就是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