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氣候總是溫暖怡人,和煦的陽光灑落,萬物競發生機。
御獸宗山門外景色更是悅目,一望無際的原野隨處可見鶯蝶飛舞,微風拂過,銀花樹紛紛搖曳,銀色落葉漱漱而下,意境優美。
然而宋賢卻毫無心思觀賞著美景,他正焦急等候這御獸宗的接見。
足足等了兩個時辰,才見一名御獸宗弟子來到他跟前,目光打量了他一眼:“你是渾元宗的宋賢前輩?”
“正是在下。”
“請跟我來。”宋賢跟著他入了山門,來到一座大殿,又等候了好一會兒,才見江峰不急不緩的從外而入。
“見過江主事。”宋賢連忙迎上前稽首行禮,他在御獸宗唯一算得上有交情并有分量的人就是江峰了,因此點名道姓求見。
“你怎么到這來了?有什么事?”江峰目光掃了他一眼,態度有些冷漠,之前他曾交代宋賢將石頭嶺賭坊和坊市的事情瞞下,將收益分成私下交給他,可卻被龐統上報了宗門。
雖然這件事過錯不在渾元宗,但他心里也明白,宋賢定沒有盡心竭力辦這件事,因此對他也不怎么待見,故意冷落了幾個時辰才召他相見。
“落云宗反了,趁著貴宗攻打虎門城之際,與風行宗里應外合已攻占敝宗占領的珞珈山和天山。懇請貴宗速速發兵,剿滅落云宗叛亂。”
聽聞此言,江峰眼神一凝,身體漸漸繃直:“怎么回事?你細細說來。”
宋賢遂將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復述了一遍,包括自己是如何施展金蟬脫殼之計率領宗門弟子逃出邊西城的。
“好個落云宗,終究還是倒戈投靠云宣宗了。”江峰目光微微瞇起。
“江主事,此事得立刻匯報給貴宗掌教啊!落云宗這一倒戈必然會與風行宗形成夾擊之勢,不僅虎門城危矣!貴宗支援虎門城的那些弟子和各城宗派征召修士也都岌岌可危了。”
“你先在這等著。”江峰起身離了大殿,過了好一陣兒,只見一名御獸宗弟子到來,把他領到了另一座山頭的殿內。
里間除了江峰外,還有一名面白無須中年男子端坐上位,正是御獸宗內閣首席王玄,宋賢當初在御獸宗山門突破筑基境時,曾與他見過一面,現如今他已突破了金丹境。
“晚輩見過王前輩。”
王玄神色溫和的擺了擺手:“宋道友,聽你說,落云宗已經背反本宗,投靠云宣宗了,可有實證?”
宋賢心下一驚,王玄這話是什么意思,落云宗趁著風行宗攻打虎門城之際,背后施展冷箭,攻擊與御獸宗關系密切的渾元宗,這不已經是明顯的背反行徑了嗎?為何還有此一問。
他目光帶著詢問的望向下首落座江峰,企圖從他那里得到點暗示,但江峰卻正襟端坐,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察覺他的目光,也沒有看他一眼。
“落云宗知曉敝宗是貴宗一手扶植的,有敝宗在,他們絕無法統一邊西城,所以趁著龐統道友率領邊西城征召隊伍支援虎門城之際,攻襲敝宗,其意已昭然若揭。如果不是與云宣宗暗中達成了協議,他們怎么會平白無故攻擊敝宗?”
宋賢敏銳的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在他想象中,御獸宗高層聽聞此事不應該是這種云淡風輕的態度,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或許是他多想,但王玄這話確實讓人難以捉摸,他不知道對方是怎么想的,只能以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