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面佇立的弟子低頭應道:“明月宗如今對本宗成見很深,我們在坊市的弟子最近屢屢遭到他們排擠打擊,甚至無故找麻煩。弟子按您的吩咐,幾次求見章宣,想通過他和丁明德搭上線,但他理都不理。”
“我們自加入宗門后,也沒有立過什么功勞,這是件大事,掌教把它交給了我,要是完不成,掌教以后怎么看我們?”
“可是明月宗那邊已經關閉了和本宗交流通道,弟子已經使盡渾身解數了。”
蕭靈放下卷宗,沉默了一會兒:“告訴虎門城那邊負責的人,想盡一切辦法和丁明德后輩章宣約個見面時間,我親自去虎門城見他。”
那弟子微微一驚:“您要去虎門城?現在這局勢可不安全。明月宗對我們敵意很大,要是讓明月宗高層知曉您去了,保不齊會圖謀不軌。要不弟子讓虎門城負責的人約丁明德到西疆縣坊市見個面?”
“動動你的腦子,你覺得丁明德可能跑到西疆縣坊市和我們見面嗎?”蕭靈瞪了他一眼。
“弟子這不是考慮您的安全嗎?汪師叔參加了征召,現在不知生死,您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們在宗門就更不受待見了,還不被他們排擠死。”
“那你們就爭氣點,掌教親自交代的任務,要是完不成,別說你們,就連我都不好意思再說話了。”蕭靈斥責了一句后,語氣放緩了點。
“明月宗雖然和本宗有過節,但應該還不至于伏殺我。他們現在處境也不好過,和華元宗、宣陽宗都已鬧翻,之所以斷了與本宗合作,主要還是面子上過不上。我親自去是表現誠意,給他們臺階,他們縱然舍不下面子,不答應,也不會徹底把路堵死。”
“我既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和明月宗的人也沒什么私人仇怨。只要明月宗有點理智,應不會做這種事情,所以不用太擔心安全。”
“當然,這件事也不要大張旗鼓的去辦,盡量保密。”
………
兩人談話的同時,離此不遠的煉丹室內,齊小白正自聚精會神的煉制著丹藥,他的雙掌放在丹鼎兩側,目光炯炯的透過丹鼎透明銅鏡望著內里,通過體內靈力調解著火焰大小。
良久,他在丹鼎上重重一拍,一顆烏黑圓潤的丹藥從內里吐出,落到下方木盒中。
齊小白俯身拾起丹藥,拿在手中,細細觀賞了一番,面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將丹藥收入瓶中后,他抹了抹額上汗水,隨即閉目盤坐,之后又全心投入到煉丹之中。
直到次日天明,他才離開煉丹室,回到府宅,遁光方落,一名弟子便迎上來行禮:“齊師叔,霍師兄在客廳等候,說有要務向您稟報,他昨天就已來過,知曉您在煉丹,便沒有打擾,今日一早又來了等候。”
齊小白好似猛然想起了什么,快步向候客廳而去。
內里,一中年男子已在座,見他到來,滿面笑容,起身行禮:“齊師叔,打擾了。”
齊小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也沒外人,霍師弟不必客氣,快請坐,我這幾日在研制一味新丹藥,忘了昨日是本部議事期了。”
“我知道齊師叔在煉丹室忙活,怕耽誤你煉丹事宜,沒有去打擾。這是本季度宗門財物支出,我都帶來了,有些需要你簽字,齊師叔請過目。”男子手中一翻,拿出一疊卷宗。
齊小白接過后,翻看了幾眼,直到最后一頁,見總支出數字,才開口問道:“怎么這幾個月這么多支出?”
“這不是先前一場大戰,死了那么多弟子,這些都是撫恤賠償還有親族家屬的安撫費。掌教說了,要好好照顧他們。”
齊小白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翻出筆墨章印,在上面簽字蓋了章:“我這人就這毛病,一煉起丹藥來,容易忘記時間,老是要你把事情處理好了,再來告訴我,真是麻煩你了。”
“這是應該的,齊師叔何必客氣。我本來就是幫助齊師叔處理這些事務的,要沒有齊師叔提拔,也沒我的今日。齊師叔煉丹辛苦,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男子滿面笑容起身告辭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