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弟來了,快請坐。”余廉滿面笑容熱情的起身相迎。
林子祥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自顧自的飲起了杯中之酒。
沈凡則是沖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
“余師兄,今兒什么日子,怎么把大家都請到了。”江子辰看幾人神態,猜到是為了今日議事間發生的事,卻佯裝不明。
“范師弟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了,咱們青云宗出身的老弟兄,為他祭典一場,還需要什么特殊日子嗎?”沒等余廉答話,林子祥就冷冷的做出了回應,目光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微妙,余廉面上笑容一頓,但馬上又恢復如初。
沈凡看了眼林子祥,什么也沒說。
江子辰則訕訕的坐下,他知曉林子祥這是在發泄對自己在議事期間沒有出言支持反而打起圓場的不滿。
“林師兄說的不錯,現在青云宗的老弟兄就剩咱們這幾個了。人到齊了,咱們先干一杯吧!”余廉見氣氛冷淡,笑著附和。
幾人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江子辰主動解釋:“范師弟是我們人事殿的副殿主,他不明不白的被人殺害,于公于私,我都想為他報仇。只是事情牽涉太廣,這明月宗不僅實力在本宗之上,還與本宗有許多產業合作,因此不能魯莽行事。”
余廉看了眼林子祥,接過話:“江師弟還不知道吧!為此事,林師兄與掌教在議事結束后發生了激烈爭吵。”
“啊?”江子辰面露驚色,他在離開議事殿時,看到林子祥端坐內里,就知道他和宋賢還有話要談,只是沒想到兩人會發生爭吵,還是激烈爭吵。
連余廉都這么說,可見兩人當時一定吵得很厲害。
他目光驚訝望向林子祥,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他清楚的知道,這么多年,其實兩人不像外面展露的那般親密無間,暗中也有些許不合,但當面爭吵卻沒聽說過,之前有比這更大的事情,兩人都沒激烈爭吵。
可不想,為了這么件事,兩人竟會在議事殿大吵。
“沒什么,只是把心里藏很久的話說了出來罷了。”林子祥神色平靜,甚至有些頹廢,拿起酒杯又自顧自一飲而盡,似乎有滿腔愁悶無處發泄。
余廉也顯出了憤憤不平之色:“那蕭靈確實過分了,她本是條無路可去的喪家之犬,本宗收留了她,她竟然還得意起來了。江師弟,今天你也都看見聽見了,她是怎么輕蔑范師弟的,在她心里,范師弟不過就是一個煉氣弟子,死了就死了。可見我們這些為宗門打拼這么多年的人在她心里是什么樣。”
“要不是在議事大殿有林師兄出頭,我都忍不住指她鼻子罵了。什么東西嘛!這是。”
江子辰雖然也不喜蕭靈此話,但卻不愿再加劇矛盾:“林師兄、余師兄也莫要氣惱,何必和她一般見識。”
林子祥突然抬頭看向了眼,滿臉凝肅:“江師弟,不信你就看著吧!以后宗門不會再有我們的位置了。”
此話一出,廳室內氣氛頓時有些微妙。
就連余廉也沒想到他會猛然蹦出這么一句話,面上閃過一絲驚訝。
沈凡則仍是沉默寡言的坐在那里,一言不語,只是看了林子祥一眼。
江子辰皺了皺眉頭:“林師兄言重了吧!掌教最信任肯定還是我們,不至于為了個蕭靈就把我們邊緣化。”
“是,現在不會,將來就難說了。掌教現在實力與我們差距越來越大,將來他若晉至金丹。范師弟今天的處境,那就是我們的明天。”林子祥又自顧自的將杯中酒飲盡,似乎帶著幾分醉意。
“范師弟也是在孤子峰時期就和我們一道走來的弟兄,這些年為宗門也是任勞任怨。現在不明不白被人殺害,明明知道兇手是誰,你看他的態度,他有在意嗎?他有說過一句懷緬,報仇之類的話嗎?”
“蕭靈的話是很難聽,但卻是實話。不僅在蕭靈眼中,在他眼里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過就是一個煉氣弟子,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哪值得為此冒險和明月宗搞出矛盾。”
“將來他突破金丹境,那我們和范師弟會有什么區別?到時候也不過就是一個筑基弟子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