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傾盆,星光黯淡。
明月宗山門,燈火通明的廳室內,眼見徐卓軒緩步而入,內里端坐的丁明德忙起身行禮。
“什么事?”
“稟掌教,剛得到西疆縣傳來的消息,本宗弟子張天達于七月十二日在參加落鳳坊競賣會后,于當日戌時三刻左右,在坊市西南百里處被伏擊并遇害。”
徐卓軒腳步微頓,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眼神一凝,目光如炬:“渾元宗干的?”
丁明德點了點頭:“是宋賢,當時有很多目擊者看見,伏擊者是一名筑基十層披袍帶斗的修士,使用了一招金色火焰神通。當年在虎門城對抗風行宗時,他就曾用過這神通。”
“且行兇者并不是沖著財物去的,張天達隨身儲物袋都被金色火焰吞沒,化為灰燼,對方目的就是伏殺,必為宋賢無疑。”
徐卓軒原本陰沉如水的面色聽了此話反而笑了起來。
“這是在向本宗發出挑戰啊!好啊!我沒找他麻煩,他倒是找上門來了,好得很。”
丁明德低著頭,目光微垂,沒有接話,因為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且他當年還曾主導與渾元宗恢復關系,現在就顯得不合時宜了。
“來人。”短暫沉默過后,徐卓軒恢復了原來面無表情的神態,召來了隨從弟子,命令其將大長老聶良和三長老崔中陽一并找來。
很快,其二人便已陸續到了此間。
“渾元宗此舉,這是對本宗嚴重挑釁,一定要給他們點苦頭,不然宗門顏面無存。傳令下去,今后遇到渾元宗弟子,格殺勿論,再組織一隊人手,攻擊他們運往各地的商船,我要徹底斷掉他們的財路。”
徐卓軒將張天達被伏擊一事簡略說了遍后,便絲毫沒有商量余地的下達了命令。
聽聞此言,聶良微微皺了下眉頭,看了眼丁明德,見其一副事不關己無動于衷姿態,最終還是猶豫的開了口:“掌教如果想要拿下華元宗,最好還是不要和渾元宗鬧得太僵。如果也把渾元宗變成我們的死敵,將來縱使得到御獸宗默許,也拿不下華元宗。”
“要想要拿下華元宗,必須拉攏渾元宗,至少不能讓他們也站到華元宗那邊去。”
徐卓軒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渾元宗現在這般態度,你們還覺得將來他們可能站到本宗一邊嗎?張天達乃本宗筑基修士,現被宋賢暗害伏殺,本宗若不反擊,顏面何存?別人還道是本宗怕了他渾元宗。”
“反擊當然有必要,但我覺得還是控制在可控范圍內會更好,宋賢此舉,顯然是報復張天達個人。如果下令對渾元宗弟子格殺勿論,很可能會導致沖突升級,最后變成兩個宗派間的大戰。”
“本宗已與華元宗、宣陽宗水火不容,若再和渾元宗鬧到此番地步,于宗門而言并無利可圖。我建議劫掠其幾艘商船,再伺機出手除掉其宗派一名筑基修士,如此還以顏色即可。”
徐卓軒臉色沉了下來,話音冷冽:“這不是有沒有利可圖之事,宋賢幾乎是正大光明襲殺本宗筑基弟子,若不予以沉重打擊,今后還有誰會將本宗放眼里。”
他手指一下下輕點著案桌,發出噠噠的聲響,仿佛在直戳人的心肺。
“現在,要做的是把渾元宗徹底打痛。我意已定,此事無需再商議,你們去吧!”
聶良見此,也就不再多說,起身而去。
丁明德、崔中陽兩人都默不作聲,相繼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