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是腦子稍稍一轉,便點了點頭:“是。”
大理寺卿薛繹心告病在家休養,想來是不會來常府了。
陳無是與蘇衣娘站在大堂中,聽著這幾位官員的談論。
按照禮制,他這個七品小官,在這滿堂的二三品大員面前,只有站著的份。
大堂內,岳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將一份案卷遞給了張代親。
張代親接過案卷看了看,然后抬頭看向了陳無是。
“圣上下令,這起案件將由三司共同查辦,你也過來看看。”
他口吻雖又冷又硬,但做事倒是一絲不茍,將案卷遞給上前來的陳無是后,對常愈說到:“尚書大人,刺殺常小姐之人必被我等拿住,還望大人保重身體。”
常尚書沒有說話,這個老人家像是丟了魂兒一樣,靜靜地坐在那里。
陳無是一邊翻著這起案子的案卷,一邊說道:“抓了二十四個人?”
張代親一聲冷哼:“你有異議?這二十四人昨日都曾出現在未央湖上,兇手很可能就是其中一人,若不是有人作保,還有兩個人也會被暫時收監。”
陳無是眉頭一抬:“哪兩人?”
這次回答他的是刑部侍郎岳毅,只見岳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到:“你和景王殿下。”
有人作保……一個人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唯一可能會保他的,只有他了。
陳無是合上案卷,這上面記載的,都是目前已經了解到的案情,他幾乎全都知道。
這一次是皇上親自下令,少有的三司協作,共同破案,只要腦子正常,沒人會在這種環境下使小手段。
“常大人,本官便先告辭了,若有進展,定會遣人前來通知。”岳毅起身說到。
張代親也起了身,向常愈告辭。
常愈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注視著二人離去。
沒人會怪他失了禮數,這位老臣本就是老來得女,如今愛女被害,心中悲痛可想而知。
陳無是等了片刻后,上前拱手一禮:“常大人,我來了。”
常愈抬起頭,看了陳無是和裹著袍子的蘇衣娘一眼,嗓音沙啞地說:“阿福,帶他們去留思院。”
“是,老爺。”
門外的老管家應了一聲,他的臉上寫著疑惑不解,但卻不得不遵從自家老爺的命令。
陳無是一拱手,與蘇衣娘退出了大堂。
三人沉默地朝著庭院深處走去。
行到石林小徑,無人之處,老管家阿福突然停下腳步,說到:“老夫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竟是說服了老爺讓你進留思院,但你若敢有半點非分之想,哪怕是被老爺責罰,老夫也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無是一怔,無奈地笑了笑,看來“那位”給老管家留下的印象真是差到了極點。
“我對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沒什么興趣,你且放心吧。”
陳無是淡淡地說。
“你!”老管家阿福回轉過頭,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你為何知道我常家還有一位小姐?”
陳無是頗為無奈地嘆道:“你都說非分之想了,難道我會對男人產生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