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老頭兒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然而看到手中玉佩,面色卻又漸漸緩和。
“我的姑娘啊……果然還在這里……我就知道,我能感受到……”
“老漢已無所求。”
“二位,大恩無以為報,這些錢財,還請拿去吧。”
“這……”
錢財夠用就行,凌玉倒是個不愛財的。
她抿了抿唇,下意識看向了身邊的明辰。
分明不過相識一天而已,但不知不覺間,這個神奇的弟弟已經成了她的主心骨。
明辰笑了笑,隨手拿了一兩銀,朝著老者說道:“老先生,我只取這些便夠。”
凌玉則是搖了搖頭:“我不要。”
“哈哈哈……”
老者聞言笑了笑,卻是漸漸目光渙散,氣若游絲。
渾渾噩噩五載,今日情緒大變,已經抽走了他最后的一點生機。
明辰點了點頭,說道:“老先生,此事了結,我們這便走了。”
老者深深看了這少年人一眼,輕輕點頭:“好!”
這般人吶
如此耀眼,如此優秀。
風流倜儻,聰慧俊秀。
要是姑娘活著,沒遇見那草包的時候見了他,定是會喜歡的吧。
若是喜歡上這般人,該是不會走上那樣的一條路吧。
若是梨花開滿枝頭,她嫁衣金釵,紅霞滿面,朝他笑著,眉眼彎彎說著:‘爹爹,我嫁人辣~’
該是如何的景色呢?
他搖了搖頭,有些分不清虛妄與現實,勉強笑笑:“二位貴客,老漢無力相送了,還望見諒。”
最后一口氣兒散了,他已知足。
“啊?”
凌玉又懵了。
這才說了幾句話,怎得突然要走呢?
這老者瞎眼可見的狀態不太好,她可以試試救人的啊!
明辰卻是朝她使了眼色,拉著她的手腕,在老者最后的目光送別中,朝著門外走去。
他們相識簡單,分別也簡單。
……
‘吱呀。’
木門重新關上,明辰兩人走的干脆。
一切回歸平靜,天漸漸晚了,屋子昏暗。
楊建兵撐起身子來,用盡最后的力氣,踉蹌地走到院子里。
靠在了那枯死的梨樹旁邊。
頭上梨樹干枯的枝子隨著晚風搖曳,他看著手中的玉佩,粗糙的手掌輕輕在上面臨摹著。
‘滴答’
‘滴答’
幾滴血淚落到了玉佩上。
“爹爹……爹爹……你別哭……”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身邊的女鬼探出手來,想要擦拭老父親眼角的淚,卻是什么也做不了。
可笑可笑,她這一生就是個笑話。
執著半生的人被剛剛那公子貶得一文不值。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個爛人呢?
耽于所謂愛情,輕而易舉地拋棄了性命,讓自己的父親如此痛苦。
甚至,她死后化成了鬼,都忘記了來看父親一眼。
“我看見你了……我看見你了……”
“好梨子,莫哭……莫哭……”
“爹爹怎會怪你呢?”
目光游離之間,老漢終是看到了身邊的清麗女孩。
女孩猙獰地哭著,臉上并無淚水,表情也并不算美。
但他卻有些興奮,不自覺地露出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