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你……究竟想做什么?”
出了知縣府,
凌玉看著明辰,目光有些復雜。
相處的越久,她就越看不清身邊這人。
謀算朝廷,謀算叛軍,謀算戰爭,謀算時局,謀算人性……
他說的話天馬行空,但細細想來,卻好像又不是胡言。
他到底想干什么?
“做什么?”
在天空盤旋了許久的小鳥終于是等到了主人,落到了明辰的懷里。
明辰一邊摸著小鳥,一邊隨意的朝著凌玉說道:“做官嘍,我先前不是跟兄長說了嘛!”
“這次科舉不成,老頭兒非得打斷我的腿,我可不敢回家啊!”
“那你剛剛跟張大人說的話……”
明辰朗笑著說道:“兄長,男人都是這樣的!”
“喜歡針砭時弊,喜歡討論天下大勢,喜歡謀算布局,喜歡教導旁人……愚弟也不能免俗。剛剛所說只不過是一個沒有完成的想法罷了。”
“酒館里有的是人說,你沒聽過嘛!”
“未來發生什么又有誰能知道呢?見什么樣的人畫什么樣的餅,就簡單說說而已,實現的幾率不足一成,閑聊罷了。”
“你沒見,才剛剛半天,張大人就成了我的朋友嘛~”
“要么酒桌上說什么呢?”
“男人就喜歡討論這樣的話題……”
明辰轉過頭來,笑盈盈地看著她。
呆姐姐都沒有反應過來,明辰話里話外說著男人,語氣里卻仿佛是將她這個‘男人’刨除在外了。
“這樣啊……”
師父好像也確實喜歡搖頭晃腦的說著天下大勢,總是自傲其天資才學。
不過,凌玉總覺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對。
兩人閑話之間,
有人匆匆從外面走來,明辰見著來人,笑呵呵地朝他擺了擺手:“喲~張公子回來啦。”
來人正是先前朝著明辰‘大義滅親’的張黎公子。
“大人,您怎么來了?”
“來我家也不與我說說,我好招待您吶~”
張黎今天心情不錯。
仇人一家被滅了滿門,他還特意去瞧了。
惡人自有惡報,定是上天助他。
這大人物來他家,難道是查處他那個貪贓枉法的父親的?
“不必了,本官這就要走了!”
“走?”
張黎搓了搓手掌,朝著明辰湊了湊,低聲問道:“大人,我與您說的那件事……”
“哦?”
明辰挑了挑眉:“你是說你父親貪贓之事,還是著你升遷之事啊?”
張黎眼神熱切了些:“都有,都有!”
“具體的事情,我都已經查明了,確有此事。”
“當真?”
“當真!”
“只是……”
“只是什么?”
“張公子,這事兒啊……不是我不與你辦。”
“而是……回京路途遙遠,我這銀兩都花完了。”
“而且辦事還需走通關系打點,還需花費……”
“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明辰朝他擠眉弄眼地搓了搓手指,意思不言而喻。
“額……”
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吶!
朝廷就是因為有這些人,才如此污穢不堪,天下也才會如此混亂,烏煙瘴氣。
張黎如何不懂呢!
他面上的笑容登時僵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