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莫名的能令人安心。
仿佛所有的問題在他的跟前都會迎刃而解。
凌玉是剛強之人,不愿意依賴旁人,但是……卻總是受這人的恩惠。
明辰隨意擺了擺手:“兄長見外了不是?”
熟悉的酒香撲面而來,明辰舉著杯子給她,笑盈盈地說道:“喝了它,當是謝過我了!”
這人,一點都沒變。
一如當時初遇那般。
承擔了太多事情,凌玉在這一刻似乎也放松了些,不禁露出一抹笑容來:“好!”
果然,與他在一起是最能令人開心的。
“兄長,還想打么?”
杯酒下肚,明辰靠著斑駁的城墻,輕聲問道。
凌玉一滯,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打了。”
這一戰,已經揮霍掉了她所有的能量了。
不成就是不成。
北烈也不會再給她這樣的機會了。
況且明辰這個使者已經來了,馬上就要商談和談事宜了。
還有……
她回首看著不遠處那軍營之中,火光映照著一個個士兵疲憊的面容。
她也打不下去了。
或許明辰從一開始就是對的。
為什么要繼續打這場仗呢?
這就是一個錯誤。
“賢弟,北烈士兵殺我全家,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垂了垂眸,朝著明辰說起了藏在心里最深處的事情:“五歲那年……”
很簡單的故事,跟明辰想象的差不多。
邊境摩擦,敵軍闖入了她的村子,屠殺了她的家人。
她幸而被侯不臣撿到,一直到今日。
她抬起頭來,有些茫然地看著明辰:“賢弟,你說我執意要把戰爭打下去,是否過于自私了?是否只是為了我自己的私恨?”
果斷冷漠的凌玉將軍罕見的迷茫。
也只有在明辰面前時,她會展現出這樣一面。
勝子身死的那一刻,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明辰搖頭笑了笑:“兄長想多了。”
執意要打是在有勝利條件的情況下打,這跟盲目為了報仇,不管不顧的出兵還是不同的。
凌玉是前者,她給這北境帶來的變化所有人都能看得見。
呆姐姐的品格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道德模范了,這若是自私,也沒什么不自私的人了。
明辰道:“不要對于自己多加限制,想做什么做什么即可!坐到了領袖的位置,不管是為了什么,你都有資格決定大勢。”
“你恨敵軍,你當其他人就不恨么?”
“私恨跟保家衛國又不沖突。”
“你若不打,興許北烈繼續南下,占領更多國土,造成更多家庭流離失所呢?興許給和談造成更大困難呢?”
做了選擇就別迷茫。
“哦~”
凌玉輕輕點頭。
她覺得興許還需要一段時間去思考這件事情。
……
“大勢已去……”
北烈軍營,
田宏垂了垂眸,看著自己這邊的一地雞毛,不禁暗嘆了一聲。
盡管撤退的及時,沒有釀成大禍,但終究還是敗了。
凌玉沒死,還出現了個奇怪的白鳥。
這一戰打掉了戰無不勝的軍心,時間緊迫,馬上入冬了。
再想提起士氣,一鼓作氣過三關,那可就難了。
那大膽瘋狂的年輕人,給他上了一課。
“當真是我北烈命該如此么?”
他抬首看著漆黑的天空,平靜的面容一點點變得憤然。
那爛到根里的乾元,憑什么還能擋住他的軍鋒?
“圣旨到!”
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傳訊官嘹亮的呼喊。
“乾元欲求和解,使者已上路,是否和談由柱國決斷。柱國想打,朕全力支持。”
圣旨龍飛鳳舞的文字,似乎可以窺得那君主張揚的面容。
陛下傳話一如既往的簡明扼要。
田宏咬了咬牙,眼中光芒流轉,似乎在思慮什么。
許久,終是嘆了聲:“罷了……罷了……老臣無能……”
他坐在案前,拿起筆來寫道:“……若是和談,望陛下務必求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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