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明辰的家鄉,富庶之地。
風調雨順,土地肥沃,當官的也是個不錯的官,百姓們安居樂業。
這些年來,時不時常有周遭州郡的百姓流亡到這里,見到這里的景象便是為之驚嘆。
據說九年前,青州還不是這樣的。
當時的州郡也是個庸才貪官,向上阿諛諂媚,向下橫征暴斂,壓榨百姓。
手下的地方官吏也俱是些阿諛諂媚,欺下媚上之輩。
惹得民怨載道,好好的州郡被治的亂七八糟。
只是忽然有一天,那州郡不知怎得離奇失蹤,完全找不到半點線索,整個青州都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過了一段時間,朝廷上重新任派了一位官員,這才一點一點地將一切都回歸正軌。
新來的官員有些能耐,接手了前人留下的爛攤子,約束下屬,治理民生。
將整個州郡都梳理的井井有條。
還頒布了許多新奇的法令,降低農民稅收,官府與一些地方的一些信譽良好產業合作,鼓勵來往通商,以獲得收入上繳朝廷,興修水利,改善民生,嚴明律法……
打從這姓呂的新知縣來了之后,青州百姓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
匆匆時光過去。
接連兩代皇帝殯天,天下大亂,陰霾籠罩乾元。
幸而青州距離京都較遠,鞭長莫及,難受其制約。
在這樣的條件下,青州州牧呂崖沒有觀望,當即便是第一個公開表示反抗京都新王,宣布早已獲得先皇密旨,有逆賊篡國,京都淪陷,將率青州州郡支持二皇女蕭歆玥為新王,討伐逆賊,還于舊都。
所幸其在青州民望深厚,即便是有些小騷亂,也都被控制住了。
青州默認已經是蕭歆玥的領土了。
和煦的風兒吹來,數百人隊伍浩浩湯湯的從東南方走來。
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等待已久了,似乎終是要等到他們的主人了。
……
“臣,青州州牧呂崖,拜見殿下。”
這一路視察之旅走了一個多月了,終是到達了目的地。
青州季取城門前官道,一面色肅穆中年男子帶著一眾下屬官吏,早已等候多時了。
眼見著蕭歆玥隨護衛團隊到來,余光卻是瞥了眼那個面上掛著笑,氣質輕漫的浪蕩青年。
旋即卻是單膝下跪,朝著蕭歆玥恭敬地說道。
“呂大人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蕭歆玥趕忙上前幾步來,將其扶了起來。
“呂大人忠肝義膽,心系天下。”
“該是本宮要謝你深明大義。”
“臣惶恐!”
作為選定的大本營,這里的官吏蕭歆玥自然是重點研究過的。
這呂崖的名聲事跡其實有些詭異之處,跟陳玉堂帶著的官吏資料有些不同。
單單是一條,呂崖在京時曾娶了六房姨太,喜好女色,便是與現在這青州州牧‘呂崖’不符。
青州的這呂崖據說是路上遭了山匪劫難,隨從和家眷都被擄掠殺害,只他一人幸而逃離,來到了青州。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該是繼續娶幾房太太才是。
然而他卻沒有再耽于男女之事,反倒是埋首于政務,將整個州郡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這很奇怪。
他甚至連個家庭,連個后人都沒有。
蕭歆玥一邊朝他說著官話,一邊觀察著此人。
身形高挺,氣勢如虹,長臉,濃眉大眼,須發頗為旺盛。
果然,這外形樣貌跟陳玉堂的資料也不太一樣,九年時間能改變這么多么?
前任州牧的失蹤也有些草率離奇,已然成了懸案,至今都沒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