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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圓月明亮,晚風習習。
季取新皇宮里,夜晚之中星光點點,守衛在忠實地守衛著。
在蕭歆玥到來之前,黃嘯就一直在擴建州牧府,作為政治中心,要為新皇宮的修建做準備。
時間倉促,必然修不到越陽城那般巍峨輝煌。
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上朝的朝堂、辦公的養心殿、皇帝休憩的寢宮……該有的都有了。
比之那血衣軍那廢土之中建立起來的乞丐版皇宮是強很多的。
盡管精簡了些,但登基大典畢竟是極為重要的儀式,事務繁雜,所有人都很累。
臣子們累,百姓累,新上任的帝王,更累。
而此時,一切塵埃落定。
柔媚的新王卻是穿著一身錦繡龍袍,站在皇宮一處高臺上,靜靜的仰望著穹頂,看著那明亮的圓月和繁星點點。
手中拿著一搖曳酒杯,下巴輕抬,狹長的雙眸多了幾分凜然驕傲。
生人勿近。
不過此刻,在她的身邊卻是多了另外一人。
習習晚風吹起女帝幾縷頭發。
“明辰,白日里的鳳凰是出自于你的手筆吧?”
明辰對于蕭歆玥而言是特殊的。
他出現在這里也很正常。
蕭歆玥轉過頭來,雙眸之中倒映著這浪蕩子的模樣。
他們認識很久了,對方親眼見證了她從當初的幼稚懦弱到現在的堅定執著。
她可以走到現在這一步,是明辰給她支撐起了至關重要的一根骨頭。
只是蕭歆玥卻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懂這個捉摸不透的人。
“陛下,誰的手筆不重要。”
紅色的小鳥站在樹木的枝頭,歪了歪腦袋,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兩人。
以后明辰就要改稱這女子為‘陛下’了
明辰笑呵呵的說道:“重要的是結果如何。”
“明辰啊,你還記得當初在北境落離城,你我說過的話嗎?”
那時的自己,可曾想到會有黃袍加身的一天呢?
明辰搖了搖頭,頗有些不解風情道:“陛下,辰不記得了,你我都還年輕,不妨將懷念過去的機會留給老年的自己。”
當年他投了原始股,現在顯然已經漲到頂了,身價不可估量。
“呵!”
蕭歆玥輕笑了聲。
這人平素懶散的緊,散漫輕佻,反倒對她要求還挺高的。
當真嚴于待人,寬于律己。
“明辰吶,朕一直都有個問題。”
今日是蕭歆玥不多見地給自己放松的一天,稍稍喘息一下。
明天過后她將坐上那高高的位子,夙興夜寐,承擔起天下的重量。
直到完成她的目標為止。
手中酒杯蕩漾著美酒,她眼眸泛著水光,轉而看向明辰:“你是不是自稱為‘辰’,你的這個‘辰’究竟是你名字的‘辰’呢?還是你作為臣下的‘臣’?”
明辰這名字,還挺賴皮的。
明辰啞然,旋即笑了笑,反問道:“這重要嗎?說出的話,陛下認為是什么,那便是什么了。”
“或者說,陛下想讓辰這個自稱,是什么呢?”
蕭歆玥聞言一滯。
沉默了片刻之后,轉而朝他說道:“有時候,我希望是臣下的臣,但是仔細想想,明辰的辰,好像也挺好的。”
明辰這人有時候很有規矩,但有時候又很沒規矩。
為王注定孤高,手下的臣子再怎么賢明,也始終抱有敬畏。
有個明辰這樣的人,其實不壞。
最起碼蕭歆玥現在是這么想的。
“哈哈哈,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