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邊上,衣著單薄的女子手中捧著海螺,吹著樂章,長發飄揚,眼光柔和地遠眺這風雪之下的大海。
靜謐而又安詳。
海鷗在天空盤旋,海浪滾滾砸在沙灘上,掀起朵朵浪花,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光亮。
海上的霸者,似乎此刻收斂了所有的暴戾和張揚,不多見地溫柔美好。
群島跟大陸是不一樣的文化風情,對于商人、藝者……這些職業并無多少限制,甚至地位還蠻高的。
大陸人們不知道,一統群島的驚嵐聯盟的盟主曾被喻為是大海的妖姬。
她精通音律,美妙的歌喉迷醉大海,波浪翻涌,游魚環繞。
民間總在流傳。
盟主是被大海祝福的喉嚨,聽過她歌唱過一次,便是不枉此生了。
“盟主!”
而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一聲呼喚。
瞬間,樂章停滯。
捧著海螺的女子將遠眺的視線收回,眉目上揚,凌厲傲然。
頃刻之間,便是完成了樂者到霸者的形象轉變。
她轉過頭,看到了迎面走來身形高大的老者,問道:“叔兒,何事?!”
“盟主……這天兒冷了,您還是多穿點吧。”
老頭兒像是老媽子一樣,有些關切地朝著洪凌霜說道。
對方卻是頗為豪放的擺了擺手:“無妨,叔兒,莫說這些婆婆媽媽的事兒!”
“盟主,近日大陸情報,有許多事情,還請您定奪。”
老頭兒的年紀看上去抵得過倆洪凌霜了,然而見到她還是低下頭來,躬身行禮,抵來了一份情報。
趁著洪凌霜看的同時,也報告道:“新乾元的凌玉統帥七萬軍,徹底攻占了陳國的鹿州。”
“大齊血衣軍行軍迅猛,占據了陳國兩州,直奔越陽城,董正宏派人來使,請我聯盟出軍支援。”
“現在已經進入冬季,烈河許多支流都已經進入了冰期,我軍水戰受阻,北方的北烈軍似乎有所動作。”
“這段時間,群島和大陸我們征兵總共征了一萬人,其中北烈人有許多間者,陳國人倒是頗為誠心。”
“新乾元西征結束,靖安侯明辰大放異彩,八百騎軍打穿了匈奴草原,斬敵數萬人,斬殺匈奴主將,達到烏蘭巴托爾,與渾邪可汗聯盟,勝羅可汗大怒,匈奴爆發內戰。”
半年多以來,驚嵐聯盟以烈河入海口為切入點,以河流為據,占據了陳國和北烈不少土地。
陳國割了大量土地與他們友好聯盟,北烈則是受困于先前的征戰和水利工程,暫時還騰不出手來。
驚嵐聯盟崇尚自由,少賦稅,政策管理也相當輕松,并不欺凌百姓,鼓勵通商貿易,還有些群島人民跨海移民而來,一視同仁。雖說是被占領的土地,但是百姓們出乎意料的還過得不錯,有些大陸人干脆向他們投誠入軍了。
占領的土地也并沒有爆發大型混亂,這外來的聯盟仰仗著新奇的武器、大船,還有嫻熟的水戰技藝和策略,逐漸在大陸站穩了腳跟。
大陸風起云涌,他們占著兩國夾縫之地,反而格外祥和。
洪凌霜是攜著霸主之心而來的,她還有更大的野心和圖謀。
情報是重中之重,進了大陸之后,她便是如同吸水的海綿一般,瘋狂的汲取整個大陸各方勢力的信息情報,掌權者的才能和性格。
她聽著下臣報告,看著手中的資料,微微瞇了瞇眼睛:“結冰了……暫時現收攏防線,在沒結兵的大河流域駐兵。北烈的騎軍很危險,若是大舉進攻,我們就撤退。”
冬季影響很大,對于在水中生長的驚嵐聯盟而言并不算是一個好消息。
這個時候,她需要格外謹慎。
“陳國求援……先拖一拖,跟他們說,河流都結冰了,我們的船過不去,讓他送馬來,我要萬匹,馬到了我們就出兵。”
陳國內憂外患,被四國夾在中間,內部制度腐朽,資源也都已經被蛀蟲掏空。
掌權者昏庸無能,只知道聚焦于眼前的利益,即便是召喚了那所謂的鬼王,洪凌霜也不認為對方會保存下來。
從最一開始,她就不曾把對方當成是一個對手或是盟友,只是想趁這機會多打劫打劫而已。
對方真送來一萬匹馬,那也離死不遠了。
“不管是陳國人,還是北烈人,從最基礎的宣誓訓練開始做起,一年內不發火器。”
“是!”
“新乾元……”
目光聚焦于西南方,她微微皺了皺眉頭:“秘密派使者去新乾元問問,看看能不能攛掇他們跟陳國或者血衣軍開戰,咱們聯盟愿意出兵愿助,別讓他們安穩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