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的是貪腐之人,欺壓百姓之人,有理有據,并不算公然破壞律法。
他如今這權勢地位,也該是有點特權,執法權總歸是有的。
況且他本就是制定法律之人,也并不需要遵守法律。
他打量了眼那身形高挑,氣質粗野的女子,轉而看向了張熾田,朝他晃了晃手中的火器,問道:“這是你做的?”
這東西做的不錯,打了三發了,還沒暴露問題。
“額……”
迎著明辰的目光,短暫空白的大腦終于開始運轉了。
張熾田認得明辰手中的東西,畢竟是自己出品的。
這玩意兒不好做,他花了好長時間和精力,才做出這么個東西。
這俊逸的年輕人毫不在意,像是碾死一只螞蟻一樣擊殺了趙偉川,該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不知對方來此何意,不知是好意還是興師問罪,但他沒有主宰自己命運的資格。
張熾田只是老實點頭答道:“是,大人,是我做的。”
“好!”
“做的不錯!”
明辰笑著點了點頭,隨手甩出了一枚令牌來,丟在了桌子上:“明天去軍器局,做你該做的事情。”
有些事不便在大庭廣眾下說,他需要之后再考察一下此人的能力,看看他能不能把想法具現化。
明辰從來都不會小覷這些民間的高人。
優秀的工匠是國家的財寶,可以用手搓出夢想,也值得他閑逛來這一趟。
建國初期的工人多值錢吶!
回頭或許需要跟蕭歆玥說一聲,著手提升一下工人階級在社會之中的地位。
“額……是……”
張熾田木木地點頭,待其回過神來時,那俊逸的年輕人已然在眾目睽睽之中離開了。
震撼的人們自覺為其讓開了路。
直至其消失在視野之中時,時間仿佛這才恢復流轉。
從明辰出現,再到明辰離開,不過只是幾息之間罷了。來殺了個人,問了幾句話便離開了,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干脆利落。
“啊!殺……殺人啦!”
幾個跟著趙偉川的流氓混混咽了咽口水,最高的頭領當街被殺,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只覺撿了一條小命,驚恐呼喊著做鳥獸散,不敢再為難這里的人。
“這,這就殺人了?我們該怎么辦?報官去吧。”
“那位……是誰啊?”
“我怎么感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定然是個不得了的人。”
“那趙公子不是個好人,看著吧……我猜過不了多久,公告就要下來了。”
“……”
莫說是打了那權貴,竟然還當街將其殺了。
圍觀的百姓們也是偷偷看著趙偉川的尸體,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或是猜測著明辰的身份,或是議論著趙家的下場……可以預見到,此事大概會成為周遭百姓茶余飯后的閑聊談資了。
而就在這時,鐵匠鋪里忽而傳出一聲驚呼來,打破了平靜。
“靖安侯!”
張蕊兒看著老爹手中拿著的令牌,卻是瞪圓了眼睛,驚呼出聲來。
令牌上面龍飛鳳舞的刻著一個“靖”字。在這座城市,這個王朝,這個字只代表一個人。
二王爭一人,八百騎殺穿匈奴,史上最為年輕的侯爺……靖安侯,明辰。
這也就可以解釋得通了,對方如此年輕,為何干脆利落地擊殺了趙偉川。在靖安侯的面前,莫說是趙偉川了,就算是他爹綁一塊,也不夠那侯爺一個屁放的。
張蕊兒征怔地看著,眼中光彩流轉,不住感慨著,短短的一個瞬間,那張揚恣意的面容便是深深刻進了她的腦海之中,再難忘懷。
原來他就是靖安侯啊!
果然……是如傳說一般的英雄。
不可否認,明辰這張臉,留下的傳奇,還是剛剛干脆利落做的事情……殺傷力都是很大的,無論是哪一方面都足夠驚艷人心了。
張熾田摩挲著令牌,也不禁輕輕出了口氣,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了些。
他知道,趙錢完了。
他也知道,人生開始轉折,似乎……他要抱上一根最粗最硬的大腿了。
……
“扶搖今晚想吃什么?”
殺人似乎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小事兒。
為人們議論紛紛的兇手,依舊大剌剌的在街道上晃悠,遛狗遛鳥,說著晚上吃什么這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