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明辰遠去,小狐貍眼光流轉,紅光一閃,消失不見了。
……
“呀!”
白狼在山路中疾馳,還沒跑出去多遠。
在一個拐角盲區之處忽而傳出一聲驚呼。
白狼在明辰的示意下猛然間駐足。
但見一穿著粗布衣裳,面容清麗的女子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看著這獠牙利齒,猙獰可怖的白狼,眼中滿是驚恐。
她害怕極了,手掌撐著地,爬也似地向后騰挪著,揮霍掉所有的勇氣,又猛地轉過頭來,雙手緊握著手中破舊的柴刀,指著白狼的眉心,嘴唇翁動著:“別……別過來!”
這般猛獸對于一個農家女子而言,還是太過于恐怖了。
白狼好吃懶做,沒什么大志向,但性子還是很核善的,不住朝著女子咧開嘴,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來。
“額……”
女子渾身猛的一哆嗦,眼睛翻了白,整個人險些要背過去。
“姑娘,深山野嶺的,你跑來這里做什么?”
而就在這時,一只手輕輕拍了拍白狼的腦袋,清朗的聲音在女子耳邊響起。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散漫下來,落到了白狼的背上,俊逸的青年探出頭來,露出一抹溫和的笑,眸光如同星辰,倒映著女子的模樣。
別的不說,明辰這賣相還是很唬人的。
姑娘見他樣貌,也不住恍惚了一瞬,似乎連恐懼都忘記了。
萬念俱灰之際,在林間撞到神俊的白狼,載著一神仙公子。
一切仿佛做夢一樣。
她坐在地上,看著明辰的臉,有些失神地呢喃著:“真……真俊……”
“您,您是山神嗎?”
神靈才會這般俊秀,乘著這樣威風的白狼吧?
她現在的模樣,似乎都有些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
“在下不過一過路旅人罷了,哪是什么山神?”
明辰笑著擺了擺手。
白狼隨著他的心愿漸漸縮小,變成了中型犬的大小,明辰搓了搓狗頭,朝她道:“我的白狼雖然長相粗獷,但是性子其實很溫順的,嚇著姑娘了,還望姑娘海涵。”
姑娘看著白狼變小,恐懼消解,眼里震撼更加濃郁:“您,您定是仙人。”
明辰不想再跟她糾纏這樣的問題,只是朝她問道:“這荒郊野嶺的,姑娘獨自一人來這里做什么?”
聽得明辰問話,姑娘意識回籠,似乎這才認清了現實,不住握緊了拳頭,眼中水光流轉,悲愴和憤恨仿佛都要滿溢出來了。
仔細看來,她的衣服褲腳似乎都有些血漬。
“仙長,實不相瞞,我是一里外槐花鄉的劉麗霞,我家……我家遭了大難了。”
似乎終于是找到傾訴的人了,女子抬起頭來,眼眶通紅,淚水決堤而出。
“天殺的土匪,不得好死,闖進了我們村子,把村都毀了。我阿爹,阿娘,弟弟……都被殺害了。”
“嗚嗚嗚……我從山上采菌子下來,什么都沒有了……嗚嗚嗚……”
簡單的幸福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被摧毀。
姑娘繃不住情緒,不住朝著明辰哭嚎著。
她哭得很傷心,但是并不像崩潰哭泣那般不管不顧,面目猙獰,反倒是表情管理的極好。
雖說農村生出的女兒,并不是那般絕麗天資,但面容輪廓還是很清麗的,如今潸然淚下,我見猶憐。
她抽噎著,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她又抬起頭來,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的看向遠方。
眼神愈發堅定和決絕,緊緊的抓著手中破舊的柴刀:“無論如何,我都要報仇!”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一年歲不大,膽子不大,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力量的姑娘,只提著一把破舊的柴刀,如何能是一眾如狼似虎的匪徒的對手呢?
但是,她已經失去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