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是如何回應他的?”
明辰記住了這個名字,轉而朝著蕭歆玥問道。
蕭歆玥搖了搖頭:“我沒有同意,也沒拒絕,只說日后再議。”
戰爭不是一拍腦門干就完了。
而是需要經過無數的計較和謀劃才能決定的事情吧。如今她辛辛苦苦在西南安穩發育,不可能被人勾引兩句,就派兵東出。
“嗯……”
如今乾元已經有了自己選擇的權力,自然不應該由著旁人勾弄。
既然東邊已經大亂了,那再亂一些又何妨?讓那些勢力相互攻伐,相互消耗,我們坐收漁翁之利不好嗎?為何要出兵浪費人力物力?
乾元名義上現在還是血衣軍的盟友,雖然可有可無,但背棄盟約在名頭上也不好聽。
“不過那徐仲靈怕不是什么好相與之輩,需要小心些。”
短時間里空手套白狼一樣取得了這樣的勢力,行事看似張揚,但卻又暗藏鋒芒,有些大局觀。
現在東邊的局勢,血衣軍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
投資的風口紅利也又一次出現了,那就是反齊,反血衣軍。
這樣勢必會得到那些被血衣軍壓榨,掠奪的百姓的支持,得到那些舊有勢力殘余的支持。
徐仲靈能看到,并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然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亂世之中,英豪并起,誰都有可能闖上棋桌落下那改變天下命運的一子。
出場的晚,并不一定不能贏。
相反,出場晚的,大多都在一旁謹慎的觀察,撥開迷霧,窺見真實。
明辰對于天下未來贏家的預料,明辰始終都留了一份給意外。
這人沒有得到蕭歆玥的支持,怕不是那么容易罷休的。
蕭歆玥點了點頭:“嗯。”
談起東方局勢,明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朝著蕭歆玥問道:“對了,董正宏還活著么?”
這位禍國篡國的奸相雖然沒什么好名聲,沒干什么好事兒。
但他毫無疑問是改變了天下局勢的人,好名兒壞名兒都是名兒,都是可以被歷史記住的。
明辰始終都覺得這貨該上仙玉錄。
“活著!”
明辰不知道從哪里把這老頭兒搞出來的,蕭歆玥對此也感覺有些震撼。
不過這對于乾元而言顯然不是壞事。
老頭兒的戰略價值是有的,公開處刑,昭告天下,可以大大提升乾元的威望。
歷史記下這么一筆,也是蕭歆玥自己的功勞。
蕭歆玥瞥了他一眼:“我與群臣商討,意欲在一個月之后焚香祭天,誅殺此賊,昭告天下。”
近些日子禮部準備這活動忙的不可開交,這貨是禮部尚書,但凡去禮部看一眼,稍微了解了解情況,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哦……”
明辰好像都忘記了自己的職位了,只是笑了笑,全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董正宏都是他搞來的,他是最大功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蕭歆玥挑了挑眉:“怎么,你想見見他?”
她跟董正宏聊了兩句。
當初那引發宮變,逼得她出逃京都的人如今已然淪為了階下囚,等待著審判。
蕭歆玥恨這個竄了她的國家,摧殘土地,壓榨百姓,引得天下大亂的惡人,不會對其慘相有半分憐憫,看他凄慘的模樣,心中只有快意。
死過一次的人了,成王敗寇,經歷了大喜大悲,當過了至高無上的皇帝,如今也成了行將赴死的囚犯,老董反倒是看的開了,風輕云淡。
靜靜的等待著蕭歆玥對他的審判,野心家坦然接受命運,也沒有在牢獄之中尋死,算是這老頭兒最后的勇氣了。
“他說若是你回來了,想見見你。”
老董現在也放下了,不在意那滿天神靈妖鬼,不在意自己功敗垂成。
他只是有些好奇,明辰到底都做過了什么,他在想什么?怎么就將蕭家王朝這一盤必死的棋給盤活了?
血衣軍又跟他有多少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