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于是在透支未來,時間拉得越長,對于他越是不利。
他需要面對乾元的怒火,需要面對援軍始終沒來將士們的緊張催促。
他是在鋼絲上跳舞,收到好處的同時,操作難度也拉滿了。
只有兩個結局,要么僥幸存活,要么眾叛親離,自取滅亡。
明辰親昵的將下巴搭在凌玉的頸窩上,兩人一起看著池中魚兒:“姐姐,撥開重重迷霧,拋去情緒因素,回歸事件的本質,這件事情是什么呢?”
“這件事情導致的結果就是,本來處于弱勢地位的徐仲靈力量得到了加強,跟大齊死斗彼此消磨。而我乾元沒有半點承諾,什么都沒有付出。畢竟是你徐仲靈單方面的宣布約定已成,不找你麻煩已經是寬厚恩賜了,你還有臉裹挾我要兵么?”
“在一邊看看結局,再決定如何落子,不好么?”
獵手和獵物的地位區別是誰占據著主動權。
乾元現在就是絕對的主動權。
乾元入場幫誰,誰就勝,打誰誰就死。
什么都不做,雙方都要求過來。
很多時候,刀握在手里比拿來直接砍人要有用的多。
而且總的來說,現在乾元就是要龜住發育,發育時間越久越贏。
“那徐仲靈既然宣揚是得到了乾元的約定聯合,總要有誰主誰輔,他只是一支武裝力量,師出需要有名,是一只在尋找主人的狗。無論是力量、勢力、正統地位……我們都是居于主導。死皮賴臉的湊過來,總得是打著咱們陛下的旗號吧?索取好處那就要承擔后果,投奔他的人是奔著咱們乾元的名號而不是他徐仲靈。那么單從名義上講,徐仲靈這一支武裝力量是屬于乾元的,將來還可以發號施令,指揮他為我所用。”
“他聽話就是幫我們干活,他不聽話就是居心叵測,意圖謀反,我們還可以名正言順地剿滅他們。”
“明辰,怎得不上朝呢?”
雖說已經熟悉到蓋一床被子了,但有時凌玉對于自家男人還是有些感慨。
明辰這人,天生似乎就是為了當官而生的。
雖說沒有上朝,寥寥幾句卻是鞭辟入里,條理清晰,令人沒辦法反駁他,甚至還給出了解決的方案。似乎比之朝堂上爭論的大臣們都要有說服力。
沒有見面,卻能窺探到陛下的心思。
事實上,明辰說的也確實沒錯,他跟蕭歆玥想的差不多。
上朝時蕭歆玥端坐于王座之上,面無表情,冷若冰霜,看上去是因為此事而生氣了。
畢竟徐仲靈搞這么一出,就是在惡心她和乾元朝廷,不生氣就奇怪了。
不過大臣們爭論一番之后,她卻并沒有表態,只是說嚴加打探東方局勢,日后再議。
“上朝有什么意思?”
明辰翻了個白眼:“跟一幫人精打唾沫戰,明里暗里又是拉幫結派的討好,累都累死了。”
若真是有大事,他會直接找蕭歆玥商議。
明辰嬉笑道:“我天天就在家里,等著咱們家上朝的將軍回來,為你更衣沐浴,不好嗎?”
凌玉:……
你最好是真的沐浴更衣。
這人把自己說的是家里女眷一樣。
分明是來搗亂的。
“不過……”
明辰垂了垂眸,話鋒一轉:“我剛剛說的是陛下的傾向,我個人的話,其實是傾向于下策,出兵剿滅徐仲靈。”
“嗯?”
凌玉一愣,沒想到明辰竟然又給了他這么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
“為何?”
雖說老大讓她打誰她打誰,不想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