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輸了。”
逍遙城,棋盤落下最后一子。
徐仲靈一身素衣,面上掛著和煦的笑。
光輝偉岸,自信昂揚,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但從面相上看,他真的很容易令人生出好感來,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尊敬他。
棋盤的對面,怪人身形隱匿于黑袍之中,將手中的棋子放了回去。
“我輸了。”
這幾天逍遙城很安穩。
汪槐沒有派兵進攻,城市內部也漸漸平息了混亂。
畢竟對于大部分的平民而言,最重要的還是落到實處的生活。
徐仲靈管理的逍遙城,似乎對他們的生活也沒什么影響。
據說齊皇在北地燒殺擄掠呢,也不知道回來之后是什么樣子。
一盤棋下完,徐仲靈輕輕出了口氣,站起身來,同黑袍人一起走出了門。
“下雨啦~”
徐仲靈站在房檐下,靜靜地看著綿綿陰雨,輕笑道:“我其實很喜歡下雨天,下雨天看不到其他人,能令我感到寧靜。”
“只是小時候大家好像都喜歡晴天,大家都喜歡,我不喜歡的話……大家興許就不喜歡我了。”
“所以我也就喜歡晴天,不喜歡下雨天了。”
黑袍人只是站在他的身邊,沉默不語。
徐仲靈瞇了瞇眼睛,看著西邊的方向。
逍遙城的地勢很高,這是汪槐當初建造的觀星臺,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方向。
徐仲靈看著朦朧的天空,輕聲呢喃道:“算算時間,肖承德他們也該得手了吧。”
“希望能帶來好消息。”
他笑了笑,濃眉大眼聰靈明睿,看上去全然沒有半點邪氣:“誰說沒有上策呢?”
“這不是上策么?我真聰明。”
一直沉默的黑袍人搖了搖頭,終于是出口了,語聲低啞道:“汪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此舉細究之下還有很多的漏洞。
“看出來了又如何?”
徐仲靈卻是笑著擺了擺手:“血衣軍不去打乾元也無妨。”
“他總歸是死了弟弟,斷了一臂。”
“他不生氣么?他不會憤怒么?”
“我氣死他。”
“暴怒會蒙蔽人的雙眼,理智消失就容易產生疏漏。只知道復仇的憤怒野獸總比謹慎的英雄好處理的多。”
……
“陛下,您的身子健康的很,比之普通人都要氣血旺盛,臣……臣沒看出來有什么問題啊。”
血衣軍營帳之中。
頗具盛名的老郎中收回了號脈的手,有些無奈的朝著跟前人高馬大,充滿壓迫感的帝王說道。
這位君王比牛都壯,一拳都能打死十個他了,哪有什么病?
汪槐揮了揮手:“行了,下去吧。”
這已經是第五個醫生了。
那日他確實是眼睛、鼻孔、耳朵……都流出了鮮血。
雖然身體依舊強健,沒感覺到有什么病痛,這肯定不是尋常之事。
然而請了這幾個醫生,都沒看出有什么問題。
“是!”
老頭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恭敬拜身離開了。
營帳之中重新恢復平靜,只剩下了汪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