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啊……明辰。”
傍晚清風徐徐,青梅煮酒。
對手也是可以吃酒的,汪槐現在履行了當初他傳話的承諾。
兩人對坐,他垂了垂眸,不住嘆了聲。
半是稱贊,也半是無奈。
明辰一來,一切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
消息他已經的得知了。
乾元的軍隊甚之還沒有進攻,便是鬧得逍遙城中風雨飄搖,軍士膽戰心驚。
原本是他被徐仲靈接連散布流言動搖軍心,現在卻是截然相反了。
明辰,他似乎總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總可以打擊敵人,總可以獲得成功。
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
與他為敵,該是一件壓力很大的事情。
明辰搖了搖頭:“大哥,辰不過也是傍依大勢罷了。”
依著大勢,才能付出最小的代價,去取得最大的成果。
之所以恐怖威懾能達到那么好的效果,那是因為明辰的背后代表著乾元。
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乾元的態度,乾元富強、穩定、正統、積威甚廣,徐仲靈先前還借了乾元的勢,所以喊話威勢的威力才會那么大。
換做汪槐,換做他的大齊,采取這同樣的措施,顯然就算是游騎兵喊破了嗓子,也起不到什么立竿見影的效果。
徐仲靈下面的軍隊,反的就是你汪槐。
“你是對的,你總是對的。”
傍依大勢的前提是能選對大勢。
現在他那席卷全國大齊已然千瘡百孔,而那乾元卻是蒸蒸日上。
徐仲靈不怕他大齊數萬兵馬,卻畏懼乾元區區八千軍。
無怪乎明辰做出的選擇。
他挑了挑眉,朝著明辰問道:“你覺得我打不過徐仲靈嗎?”
大家都不是傻子。
明辰了解汪槐,同樣的,汪槐也了解明辰。
這人很復雜,看上去該是冷漠的,自私的,但是在有些時候卻又深明大義。
他知道這人嘴毒,說著下次見面便是對手這樣決絕的話。
但他很別扭,還是關心在乎一些人的。
汪槐有這個自信,自己是其中之一。
越陽之戰大老遠的跑去,拐彎抹角的幫他化解危機。
現在徐仲靈之亂,他又說動了乾皇,千里迢迢統軍來援助。
汪柳死的那一刻,就算是侍衛言之鑿鑿,他都不會相信半點此事跟明辰有關。
他無條件的信任明辰這個弟弟。
明辰搖了搖頭:“我相信大哥無敵,只是好久不見,想來見見大哥。”
汪槐擺了擺手:“不用說這些客套的話,我也沒那么脆弱,聽不得逆耳之言。”
現狀就是他被徐仲靈絆住了。
無敵的血衣軍被這個曾經默默無聞之人擠兌的不行,處處受制。
他舉著酒杯,輕聲呢喃著:“是我錯了,我做了很多的錯事。”
稱帝、掠奪、軍管……一路走來,許多事都辦的粗糙,造成了太多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