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與乾元開戰,我等該以何為由?”
開啟戰爭總歸是需要一個理由的。
亂世本質上是誰的拳頭大誰有理,強者欺負弱者沒什么理由。
仁義、情誼……這些都是借口。
真正為了什么而戰,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大家都是體面人,都講究禮節。
最起碼宣揚出去,要有個站得住腳的理由,大家做事心才順。
前些年開戰,不也丟了一個使者到越陽,挑釁自殺,然后找了理由才開戰的么!
現在也是一樣。
前幾年才剛剛與乾元訂立了盟約,貿然打破,總是需要找個借口的。
秦樓想了想,隨意道:“就說乾元安國公明辰欺騙于朕,浪費國力修渠,騙我北烈領土,實則是為疲我國力,幸虧朕有天佑,北烈乃天命所歸,這才因禍得福。”
“朕大怒,令乾元交出此妖人。”
“否則我將派兵攻打乾元。”
借口有的是,這不是現成的么。
乾皇不可能交出明辰,戰爭也是必打的。
上一次開戰的借口興許還有點挑釁故意找茬的意味。
但是這次,秦樓所說的可是真真切切,全是事實。只不過掩蓋了一方面罷了。
可以充分調動起國民的仇恨,還可以令明辰處于一個頗為尷尬的位置,惡心惡心他。
這是秦樓的惡趣味。
他們確實是朋友,但也是對手。
上了牌桌,各自背后有需要背負的東西,無所不用其極。
所有的私情,私下再說。
“臣遵旨。”
……
“山雨欲來啊~”
越陽城,明辰坐在屋檐上,徐徐微風吹來,拂起鬢邊幾縷碎發,他遙看著遠方城樓上飄搖的乾元旗幟,不住感慨了聲。
大懶蛋還不知道他即將經歷什么。
八千軍浩浩蕩蕩的走了,城市的防守有些空虛。
但是就明面上來講,一切還挺祥和的。
這個國家很忙,這個城市看上也有些庸碌。
他像是個世外的閑人,在這里淡看云卷云舒,好像跟這個時代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實際上,他卻是一切庸碌繁忙的核心之一。
亂世之中,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動蕩的時局推著人向前,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徐仲靈剛剛被剿滅,大齊剛剛崩亡,乾元剛剛東出……
還沒拾掇好一切,就準備要北上跟北烈交鋒了。
事情都發生的太快,即便是他,也有些無法適從,不在掌握。
他可以決定己方這邊的發展趨勢,決定運行軌跡,卻決定不了同樣強盛的敵人的動作。
北烈是個大敵,國力強盛,兵力洶涌,而且在背后也有著異人仙神相助。
乾元的大船馬上就要沖進著暗流涌動,不見盡頭的深海了。
蕭歆玥是在冒險,乾元也是在冒險。
不過,明辰并不認為這是錯的。
時機稍縱即逝,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做好充分的準備才能去做的。
恰恰相反,等著做好準備,興許一切就晚了。
命運不可能事事都讓你滿狀態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