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躊躇,那人聲音漸冷,只說道:“我奉安國公明大人之名前來接管這幾人,你們還不放人么?!”
“這是明大人的令牌!”
他舉起一個鐵牌子來,輕輕晃了晃。
黑夜之中,火光搖曳,幾個士兵甚至都沒看清。
“你們不知道明大人要審這些人么?”
“明大人勞累至今已經很疲憊了,你們還要耽擱時間么?”
眼見著對方如此盛氣凌人,幾個士兵也吃罪不起,只是點頭應下:“這……好!”
“鄭將軍,這些人就交給您了。”
待幾個士兵離開之后,北烈領頭的一人眨了眨眼,將拄著拐的鄭鈞認了出來:“您是……白天的那個將軍……”
今日若非這位將軍仗義執言,幫他們說話。
他們這些人,怕是都已經成為凌玉那屠夫的刀下亡魂了。
鄭鈞板著臉,輕輕搖了搖頭:“我叫鄭鈞。”
他身后的幾個衛兵割斷了縛住他們的繩索,將手中的包裹丟在了地上。
鄭鈞壓低了聲音,朝著他們說道:“明大人離開刑臺關了。明日凌將軍就要處斬你們,現在換上這些衣服,從北門走。”
“我的部曲在那里守城,你們只說是出城巡邏的便可。”
“出了城就往北跑,別回頭!”
幾人渾身一震,絕處逢生,竟有些難以置信。
鄭鈞冷著臉說道:“還愣著干什么?!”
“快走!”
“這……鄭將軍,您……您為什么要幫助我們?”
釋放他們這些人,這跟叛國沒什么兩樣了。
忙不迭地穿著衣服,有些磕磕巴巴的朝著鄭鈞問道。
鄭鈞垂了垂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我的母親……”
旋即板著臉朝眾人說道:“別誤會,我們依舊是敵人。”
“戰士該堂堂正正的戰死沙場,而不是手無寸鐵被屠戮。”
“我只是看不慣凌將軍殺降罷了。”
“你們快走吧,趁我反悔之前。”
幾人白日里毫不猶豫地對凌玉開罵,慷慨激昂。
也能表達對于鄭鈞的感激和尊敬。
便足夠證明這幾人是什么樣的人了。
見得鄭鈞態度冷淡,非但不生氣,反倒是更加恭敬傾佩此人。
有原則,忠義勇武,不畏強權,不懼生死……因為他們自覺他們是一類人。
加之救命之恩。
即便國別不同,鄭鈞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已然無限高大了。
“鄭將軍,那……您怎么辦?”
忽而,有人出聲問道。
幾個北烈人頓時一滯。
鄭鈞只是擺了擺手:“與你們無關,你們走便是了。”
幾人還關注到了鄭鈞拄著拐呢。
白日里說的三十軍棍,那是真打了。
大家也不是蠢貨,鄭鈞今日本就得罪大領導凌玉了。
現在又放跑了他們。
如此重罪,只鄭鈞自己死還是便宜他了。
領頭的一人不住抓住了鄭鈞的手,急聲道:“將軍,我三舅家二姐夫乃是北烈建威將軍,如今在田宏大將軍手下當值。”
“您留在這里有死而已,要不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