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西峰,你這狗賊!”
“你不得好死啊!”
“劉西峰,你這個叛徒!你該死!”
“為何投降?!劉西峰!!”
“奸賊,有本事就把老子殺了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劉西峰,陛下會為我們報仇的!”
……
幾個將軍被縛著跪在地上,或是暴怒,或是悲愴,死死地瞪著跟前的幾人,憤憤地怒罵著,難以置信的質問著。
視線恍若實質恨不得將跟前的幾人剝皮拆骨,吞吃入腹。
實在是太憋屈了,太憋屈了。
他們立埠關根本就沒有反抗。
敵軍趁夜入城,守將劉西峰大開城門,投降敵軍。
乾元沒怎么折損兵馬就已經入了關隘,迅速掌握全軍。
立埠關不戰而降。
這簡直就是恥辱。
他們這些人都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他們有負于國家,有負于君主的信任。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劉西峰這這般思慮良多,也不如他這般功利。
換作是這些守將,即便是被明辰設下這么個局,估計也會想向朝廷和領導坦白,而不是投降于敵軍。
要知道,他們的家族,他們的父母親眷,妻子兒女那都是在北烈,在擎蒼城的,他們降了,自己的家族就完了。
劉西峰能拋卻一切,他們卻不一定想拋卻一切。
所以劉西峰沒找旁人商量,只是命令自己的親信下屬,將鎮翎關派來的人全殺了。立刻派人朝邢臺關急送信,操作完成了夜晚放敵軍入城這樣的事情。
他并沒有那個膽量和氣魄,自邨也沒有應對凌玉的實力,所以并沒有欺騙明辰入關,設伏兵殲滅之。
一夜之間,立埠關的守軍在睡夢之中便成了乾元的俘虜。
雄關易主。
一切都太快了,太過匪夷所思了,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底層的軍士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家主將就降了。
邢臺關丟了,白俊辛好歹是慷慨赴死,敗的悲壯。
然而現在,立埠關倒是沒怎么死人,但卻是丟的稀里糊涂,窩囊徹底。
幾個剛烈的,或是咬斷舌頭,或是頭撞石墻,妄圖自殺。
“劉將軍,莫聽他們這些喪氣話。”
凌玉很忙,她需要指揮士兵,盡最大可能掌控全局,并且鎮壓那些不愿投降的北烈士兵發生的叛亂。
不過,明辰卻很安閑。
他自覺他是拿下這一關的最大功臣,偷偷懶怎么了?
他拍了拍恍惚的劉西峰的肩膀,笑盈盈的說道:“識時務者為俊杰,您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上一次見面時,這位將軍可是一臉正義凜然說著絕不背叛這樣的話。
結果很遺憾。
位置坐的漸漸高了,享受的多了,權力多了,骨頭往往就更容易軟了。
那歷史上錚錚鐵骨的昂揚之士,終究只是少數人。
骨硬的北烈人啊,卻迎來了一個軟骨的領導。
明辰倒是沒說什么風涼話去刺激反差強烈的劉西峰。
反倒是難得的安慰了他。
劉西峰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四面八方俱是對自己的詛咒謾罵,這些昔日同僚和下屬的視線不再是崇敬和親近,而是憤怒和怨恨。
他在價位最高的地方,把自己和立埠關全賣了,賣了一個好價。
他背叛了所有人,只是沒有背叛自己。
“對……明大人,我是對的!”
“我是對的!”
劉西峰搖著頭,也不知是在回應明辰,還是在說服自己。
木已成舟,他只能摸著黑前行,再也無法回頭了。
“劉將軍,明某從不騙人。”
“您立下了天功,我會為您上奏請求陛下,日后您是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北烈猜忌你,容不下你,我乾元容得。”
明辰笑盈盈的朝他說道。
明辰確實沒騙人。
劉西峰是個小人,但他并不準備克扣劉西峰的功績,那說出去不好聽。
國家養一個小人還是能養的起的,給他一個榮華富貴卻無實權的地位,也給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