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先前被色鬼和賭鬼二鬼入侵,差點被暗殺之后。
杜允安便加強了府邸的安保和守衛。
這樣的事情,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不過今天來的這兩個人,卻并非那些凡夫俗子的普通守衛可以攔得住的。
夜黑風高,血腥彌漫。
兩道高壯的身影站在門前,擋住了盈盈月華。
“杜允安!!!”
壓抑著怒氣的低吼恍若猛虎嘯山林,震顫人心。
杜允安渾身猛地一顫,渾身的肥肉抖了兩抖。
猛然間抬首朝著門口看去。
待看清楚來人之后,卻是駭得魂飛魄散,肝膽俱裂。
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兩個威風凜凜的人壯漢就站在那里。
一人留著大光頭,身形高大,手持一染血九環大刀,氣勢洶洶,看上去不是個善茬,杜允安不認得他。
另外一人,才是令他如此驚恐的原因。
慨慨血衣軍,斬斷兩國朝。
將天下攪得血雨腥風的豪杰,杜允安的前任領導。
此刻就好好的站在這里,他穿著最普通的粗布衣裳,但那大刀凜冽,威嚴的目光仿佛能將杜允安壓碎。
“汪……汪槐,陛……陛下?!”
這……這怎么可能呢?!
不是先前死在了血衣軍內亂里嗎?
這可是明辰傳出來的消息啊!
怎么?怎么回事?!
他怎么出現在了這里?
這人到底是人是鬼?
汪槐作為領袖,那是血衣軍的精神圖騰,對于血衣軍的領導也都是有巨大恐懼加成的。
尤其還是杜允安這般,早已經被權力和欲望腐蝕,只知享樂,忘記初衷,膽小如鼠之人。
他很清楚自己負了汪槐多少。
他已經成了汪槐往日最討厭的那一批人。
他也很清楚,汪槐對于他們這些人的手段有多么狠厲。
汪槐是活人,他害怕。
汪槐是厲鬼的話,他就更害怕了。
“不公?”
他坐在地上,不住向后瑟縮著,喚著那唯一可以救他性命的人。
只是,人影閃過。
早在汪槐出現的時候,不公的身影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杜允安!”
汪槐還以為杜允安是在說他不公,不住揚了揚眉毛,怒聲反問著:“我不公?!”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對于一些下屬和百姓,汪槐確實是心懷愧疚。
他能力不足,也曾被野心蒙蔽,做了不少錯事。
但是杜允安這頭蠢豬,有什么資格指摘他?!
“誰準你召集血衣軍,建立新大齊的?!”
“誰準你另立新王,驕奢淫欲的?!”
“當初加入血衣軍,你是怎么發誓的?!”
“血衣軍的宏愿,你都丟到哪里去了?!”
汪槐太憤怒了!
半是憤怒,也半是對于自己無能御下,無能識人的自責。
血衣軍確實砍掉了許多舊朝的腐朽。
但是血衣軍對于這個國家,這片土地上人民的破壞卻同樣也是巨大的。
如今遺留下的禍患,依舊是如同吸血蟲一般,在啃食著百姓的血肉。
這富麗堂皇的府邸,恍若是一柄重錘砸進心里。
只看的汪槐目眥欲裂,胸腔之中的怒火仿佛要將他吞噬。
他怒聲質問著,提著大刀,直沖到了杜允安的跟前來。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