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皮膚都好像被完全凍住。
“你只要伺候我。”馮言彰看他,“就還能唱戲。”
許白似乎是想說什么,他終于緩慢的抬起眼,但接觸到馮言彰的眼神時還是什么都沒說。
馮言彰察覺到他的身體在放松,心中嗤笑:果然也就這么大能耐,剛才拿捏著姿態尋死覓活的,還以為有多剛烈不屈,這不是也沒兩下就屈服了嗎?還不如自己審的那些叛徒,至少還能挺的過兩道大刑。
少年屈服了。
他哆哆嗦嗦的,舌頭又疼又麻,馮言彰伏在他后背上。
其實他知道不應該這樣,他應該拼死反抗,哪怕直接死在馮言彰的槍下也不該這樣屈辱的放棄抗爭。
可是。
許白眼睫煽動。
可是自己還是想唱下去。
他把眼睛閉上。
別想,別想,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等結束就好了。
……
一直折騰到天亮,許白完全昏過去。
馮言彰痛痛快快的沖了個澡,本來準備到自己房間去睡覺,腳上卻拐了個彎,看了許白一眼。
戲子臉更白了,自己走的時候什么姿勢,現在還是什么姿勢,身上斑斑點點的痕跡看著有點怕人。馮言彰皺皺眉頭,給醫生打了個電話,又給范杰打了一個。
馮言彰不在乎自己住在什么地方,也不打理自己的房產,這些“‘煩人”的事兒都是交給副官去做的。
“你聯系管家,讓他給找個女傭,年齡不要太小,能干的。”
范杰沒想到自己立正站好接起來的電話,里頭傳來的卻是這樣的命令,他掛了之后摸摸額頭,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醫生拿的是馮大帥的大洋,當然不會嫌棄出診次數太多,只是見到又是同一個少年不由得皺眉。
許白的情況是經歷了什么一看便知,醫生頂著馮言彰的壓力給量了體溫,又重新聽了心跳。
他拿不太準,總覺得許白的身體狀況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簡單。但馮言彰在旁邊盯著,薄唇緊抿,整個人都陰冷冷的,叫他心生恐懼。
“繼續吃之前的消炎藥吧。如果晚上燒起來,您就給我打電話,我給他打一針。”
“還有舌頭。”
馮言彰過去,強迫毫無意識的許白打開牙關,醫生用小手電一照看見傷口,心里“咯噔”一下,卻不敢多說,“我給您拿藥粉,早晚抹兩次,最近吃的清淡些。”
出來的時候,醫生悄悄嘆口氣。
現在人命就是不值錢的東西,他心疼里頭的少年人,但無能為力,家里有老有小,絕不能失去這份工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