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大志跟在后面,其實他明知道少爺要上哪去,但還得問。
“去找馮言彰!”
方嘉許氣勢洶洶的要去開車。
“不行啊少爺!他們手里都有槍,萬一您出事——”
方少爺才不管,他邁開長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后面兩個人小跑著才能跟上,“怕死你們就回去!我倒要看看,有我爹在,他還真敢殺了我不成?”
……
許白沒燒起來,不僅沒燒起來,他還出現了失溫的癥狀。
馮言彰馮大帥給自己找了“看著他,怕他自殺的理由”,心安理得的睡在了戲子身邊。
兩個人甚至蓋的是同一床被子,少年身上被收拾干凈之后就有股香氣,得湊的很近才能聞到,說不清道不明的,十分誘人。
他昏了很久,醒過來的時候身體被一只強壯的手臂緊緊摟著,與另外一個人貼的格外近。
少年不知道是自己的感官出現問題,只覺得抱著自己的男人像是燒著的炭火,于是顫抖著想把他往外推。
馮言彰警覺的很,被輕輕一推就醒了。
“怎么?這么抗拒?”聲音低啞,馮大帥不顧推拒把人往懷里摟……但是一摟就發現不太對勁,戲子的身體涼的異常,還在不受控制的顫抖,又仔細聽聽,發現呼吸也又輕又急,“怎么怕成這樣?”
有力的手臂一帶就抱著人轉了個圈兒,讓他臉頰完全暴露在自己眼中。
戲子似乎很喜歡將自己縮成一團,現在他哪怕被自己抱著也還是緊緊蜷縮,身體不停顫栗,臉頰淚水漣漣。
怎么這么會扮可憐叫人心軟?
馮大帥不吃這一套,他硬起心腸,“不許哭!再哭就把你丟出去!”
許白沒有反應。
“再哭,我就不讓你再上臺唱戲了!”
說這話的時候,馮言彰想的是——小戲子一定會瞪著杏眼,趕忙伸手抱他,柔順的貼過來。畢竟他可是最喜歡唱戲了,也最怕自己說不讓他唱。
可小戲子不僅沒有溫順的靠過來,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面色更白,顫抖頻率更高,嘴唇染上微微的灰藍。
馮言彰去摸他的鼻息已經非常微弱冰冷。這才意識到,許白并不是害怕,而是病的厲害。
醫生接連來了三趟,這次是最急的。甚至沒有檢查,只看了臉色就轉過頭端起了水壺,所幸保溫不錯,里頭的水還冒著熱氣,他倒了半碗,扶著許白托著下頜給他慢慢灌下去。
“是失溫。”醫生轉過臉,卻發現馮言彰陰沉沉的視線正盯在自己扶著許白肩膀的手上,渾身一僵,連忙道,“我得去拿紅糖,大帥,您扶著吧。”
許白:【哼。心口不一的渣男。】
他不太高興,因為沒看到馮言彰驚慌失措的表情。
人軟綿綿的靠在自己懷里,跟晃動的一汪水似的。
馮言彰伸手撥弄下他細長眼睫,又抓過冰塊兒一樣的手。再一次感嘆同樣是男子,許白怎么就能纖弱成這樣,比女人還不如。
“大帥!”
醫生的紅糖水還沒過來,范杰先疾步到了門口,低聲說,“方少爺來了!現在就在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