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他想通了,哭著鬧著要回大帥府。
要不說馮言彰空有其表,在感情上卻是個徹頭徹尾的榆木疙瘩呢!
他還不如范杰,竟然就這樣輕易的就相信了許白回心轉意,甚至還有點兒自得的彎起嘴唇。
你看吧,就算裝的再像,自己稍微上點手段,這不還是主動投懷送抱?
……
第一天小春還是懷著期待的,也覺得自己或許是誤會了那個土大夫。
可第二天她再來送飯的時候就發現許白又燒起來了,而且燒的更燙,嘴唇白的像漂過的白紙,臉色也不對勁,身上大汗淋漓,將捂著的被子都浸濕了一層。
伸手去摸,人身上卻是冰涼。
“笙哥兒?”
小春突然想起來個詞兒,叫“暴汗而亡”,說的就是人臨死前會出一身大汗。許白渾身都泡在濕淋淋的汗水里,臉色慘白,一動不動,也不怪她這么想。
六兒:【你要現在脫離?】
許白:【不。】
他猜到了王平一定會把他往馮言彰那里送,之前那么說也只是想誆六兒在脫離的時候給他多開一點屏蔽。
上個世界小公子咯血真的火燒火燎的疼!
現在頭顱里因為高燒造成的撕裂樣疼痛也并不好受。
“班主!笙哥兒他要不行了!”
王平正美滋滋的盤算能從馮言彰這里拿到多大一筆錢——等云笙去了,就叫人拼了命的討他歡心,是大帥那肯定大方,隨手賞個什么就價值千金,然后自己再把這些東西拿到手……
越想越美,嘴里不由得哼起歌兒來。
“班主!”
小春哭的臉都花了,“快找人給笙哥兒瞧瞧吧!眼見著人就不行了!”
王平光想著好事,可沒想到這個,急匆匆跟著小春只看了許白一眼就知道完了,這些年他也是見過死人的,人死前只剩最后一口氣的時候,就是許白現在這個樣子。
可他跟馮大帥說好了,明天就是要把人給送過去的,要是明天人不到,大帥一生氣——
王平猛得跌坐在地上,啞著嗓子罵,“你說你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趕到這個時候,是要我的命啊!我還有小老婆,還有剩下的……”
對呀!
小眼睛亮起來。
不是還有那個“快活丸”嗎!
只要把許白活著送出去就行,哪怕后頭死了也是死在大帥府,跟他沒有關系。
對,對。
王平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爬起來就到自己房間的暗格里取出個小藥丸,不由分說往許白嘴里塞!
“班主!”小春嚇呆了,等那東西被塞進許白嘴里才反應過來,“班主你這是干什么呀!”
“這是救命的好東西。”
王平轉頭看向小春,“明天云笙就要去享福了,你仔細想想,是跟著他還是跟著我。”
小春嘴唇哆嗦,她后背上也全是冷汗,王平每一個舉動都叫她害怕,于是手指蜷縮,身體僵硬,“班主,我跟著笙哥兒,他……我看著他不給班主惹麻煩。”
“行。”王平仿佛并不在乎小春的選擇,“那收拾東西,明早跟他一起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