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言彰好好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從前他不注重這個,總覺得是浪費時間,可他從新置辦的房子回去就把自己捯飭的利利索索。
總有人夸他長的好,繼承的都是父母的優點,這回難得的站在鏡子前面一看,心里更想不通,“戲子到底喜歡什么樣兒的?”錢財、權力、長相,自己都是數一數二,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琢磨了大半夜,天一亮馮言彰坐不住了,讓范杰拿上粥水開車跟自己一塊兒去。
他想,要是戲子還不服軟,就直接把飯放在那,然后再關他一天。
再烈性的馬不也是這么馴服的嗎?
范杰作為副官,知道的事情最多,一聽大帥給指的方向,他就明白了七八。
到了主臥門口馮言彰下巴一抬,范杰心領神會的先開口,“云笙,餓了沒?我是范杰,給你送飯來的。”
說著拍拍門,把耳朵貼上去聽動靜兒。
沒聲,也沒反應。
“云笙?”范杰加大力氣,把門拍的砰砰響,“說句話!”
這么大的動靜,只要不是昏過去了就總會出聲的,可是里頭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帥,不會——”
“你上外面等著。”
馮言彰皺眉,鑰匙插進鎖孔,“咔噠咔噠”轉了兩圈,接著擰門把手推門。
門后頭仿佛擋著什么東西,略微有點重量,馮大帥猛一用力才將門完完全全推開。
天已經亮了,房間里的情形能夠被看的清清楚楚。
馮言彰先看到是一片一片的血跡,滴滴答答的零散在地上,還不止,周圍還有些肉塊狀的東西。
“云笙!”
馮大帥身體發僵,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方才靠在門后的是小戲子,因為他此時明顯是一個被甩出去的姿勢,極其凄慘的側臥著,兩只手無力的攤開,白皙指尖兒全都是血,圓潤漂亮的指甲也都翻開了。
馮言彰唇角抽動,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后。
那里是一道一道血痕,明顯是戲子不得章法的拍門撓門造成的。
“你——”就這么想走?
柔軟的身體被摟起來,許白胳膊蕩了下,袖口翻開,馮言彰接著瞧見了叫他都肝膽欲裂的傷口。
大大小小的許多散落在戲子能夠咬到的所有地方。
所以那張原本白皙臉上也染滿了血跡,甚至唇齒間還還含著血肉。
見慣了大場面的馮言彰說不出話,他顫抖著想把人抱起來,結果竟然膝蓋一軟打了個趔趄。
大帥感受不到戲子的溫度,只覺得懷里這人冷的像塊冰,可他也不敢用力,生怕把這塊冰弄碎在懷里。
“開車。”馮言彰聲音在抖,“……去醫院。”
【馮言彰好感度:75】
范杰不敢說話,他盡量把車開的又穩又快。
去醫院的這條路格外長,許白中途還在馮言彰懷里抽搐了一次,劇烈的、擰著勁兒的痙攣,仿佛整個人都要當間兒斷掉,短促尖銳的氣聲從胸腔里擠出來,傷口流出來的血浸透了馮言彰新換的、準備對戲子耀武揚威的衣裳。
車上靜的出奇,直到到了醫院馮言彰才仿佛活了一般往里跑,馮大帥是北淮沒人敢惹的人物,所以一切都是以他優先的。
等醫生看清了馮言彰懷里那張慘白的臉,心里就是一陣亂跳。
“去找瓦爾克先生來!”
馮言彰把許白放到床上,他知道自己應該是無所謂的態度,但心臟已經完全不受控制,垂下來的手還在回憶當時許白在臂彎中瀕死樣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