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兒默默打開面板,幽幽綠光打在臉上。許白看著自己變成個位數的積分,沒忍住“嗷”一聲就哭出來。
……
“小先生今天一直在屋里沒出來,買的點心也都沒吃,后來我去送水,發現他好像在哭,送的晚飯也沒動。”女傭人盡職盡責的跟馮言彰匯報,見他臉越來越沉就有點哆嗦,吶吶的不說話了。
鬧脾氣?
馮言彰脫了大氅,到臥室去,戲子紙片兒一樣陷在薄被里,聽見他進門抬起頭,悶悶的喊了聲,“大帥。”
“哭了?”
戲子在想老班主。
他方才睡著了,夢見大家一起唱戲,班主從外面進來,手里拎著一大兜包子,熱氣騰騰的,香味兒大老遠就飄過來,精神尚佳的小老頭穿著深灰長衫,招呼大家,“別練了別練了,快來,吃包子!”
這對于他們來說是稀罕東西,大家都過去拿,自己站在最后頭,熱乎乎的喧騰包子捧到手里,“班主,哪來的?”
“老莊家送的。”班主手里的袋子已經空了,顯然沒給自己留下一個,還催促他,“別光拿著,快吃快吃,一會兒涼了容易腥氣——”
老班主分明是很和善的咧著嘴在笑,可嘴里的牙竟然一顆一顆掉下來,沒有血,但只剩下牙床的嘴也很讓人不適。
許白一下子就驚醒了!
“大帥。”許白攥著床單,仰著張發白的臉,“你相信夢嗎?”
夢?
馮言彰只相信手里的槍。
“做噩夢了?”他隨口問。
許白現在正迫切的想要跟人傾訴,于是也不管這個人是誰,絮絮叨叨的就講起來他沒來北淮之前的事。
戲子組織語言的能力并不好,也沒上過正統的學校,可以說除了唱戲認詞兒什么都不會,翻來覆去的說老班主對他很好,受欺負了會幫他們出頭,尤其是沒有因為他身體不好而放棄他。
【馮言彰好感度:85】
這回馮大帥知道了,戲子身體這樣差卻還能活著,是因為有個好班主。他在心里把老班主和王平做了個比較,愈發后悔只打斷了王平一條腿,當時應該照著胸口打才是。
許白說到最后已經開始哽咽,“……我好想他……”
找個人對于馮言彰來說不難,他俯身,“云笙,你喜歡我嗎?”
“喜,喜歡。”
高大火熱的身體貼的更近,“以后乖乖留在我身邊。”男人低沉的笑,氣息整個兒把戲子裹住了,“從前的事情都可以過去,你想唱戲就去廣興堂,讓范杰陪著你。”
“……喜歡你,喜歡大帥。”
他麻木的重復這句話,以此來麻痹自己已經在滴血的心。
甚至又主動送上嘴唇。
馮言彰滿意的摸著他的頭發,“只要聽話,你就能有很多好處。比如你想見見誰,我都能替你去找。”
“不然就會像那個兵。”大帥總是不自知的威脅,黑沉沉的眼珠盯在許白纖細的手腕兒上,“他用右手幫你開的門,我就用刀剁了他的右手。”
許白身體發抖。
剛拆了紗布的手背和手臂上有許多傷痕,坑坑洼洼的結了一層薄痂,他就用這雙手臂摟住了馮言彰,柔韌的身體溫順貼上去,清昳的臉蛋磨蹭在頸窩。
馮言彰眼皮直跳,心里罵了一聲。
很快,倆人就糾纏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