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這一聲,小綠茶就把剛才的想法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季總的眼睛里,明明就很溫柔哇,而且他還笑了,自己查到的資料里說——季寅禮是很淡漠的性格,也不常笑,那現在就沒什么好好懷疑的!
“可以呀。”過了這一會,許白的眼睛已經不紅了,聲音帶著拉長的尾聲,彎著眼睛看季寅禮。
季寅禮不知道為什么心虛了下,視線往下,盯住了許白脖頸上的玉珠,下巴微微一抬,“你脖子上那個,我能看一下嗎?”
許白當然不可能拒絕,他只是裝作猶豫,慢慢的、珍而重之的把那截繩子從白皙的脖頸上取下來,遞過去的時候叮囑,“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
重要?
季寅禮似笑非笑的伸手去接,“哦?怎么個重要法?”
不大的玉珠貼著皮膚,不知道為什么接在季總手里就覺得燙的厲害,連帶著那根粗糙的紅繩也是,上面還在散著屬于少年身上的淡淡香氣。
也不知道是沐浴露還是什么。
許白下意識的開始緊張,他回憶著陸清淮當時給他講的每一個細節,生怕漏講了哪一點讓季寅禮知道他是個冒牌貨。
小綠茶還不知道,自己在季寅禮眼里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季總捏著那顆珠子翻來覆去的看,越看,就越覺得是許白搶了陸清淮的位置,越看,越恨面前這個男孩。
“……我把他拖出來的。但是我力氣小,到了后頭就沒勁兒了,實在沒辦法只能離開……”
季寅禮根本沒聽許白在說什么,他只是眼珠子通紅,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美味獵物的猛獸。不,是已經抓到了獵物,正把它按在巨大又鋒利的爪子下面玩弄的樣子。
許白的聲音頓住了。
許白:【哎呀,季總這表情也太明顯了。除非白榆是個睜眼瞎,否則都會發現不對勁的吧?】
顯然他這具殼子還真就是睜眼瞎,他被金錢和利益誘惑的沖昏了頭腦,其它的都給選擇性的忽視掉了。
就算是恐懼,也是在季寅禮眼睛盯著他,開口問,“當年是你?”的時候完完全全的忘了。
小綠茶整個人都仿佛做夢一般飄忽起來,只剩下季總那一句“是你”在腦中回蕩——他居然真的,真的成功了嗎?
季寅禮生生把眼睛憋紅了,寬厚的胸膛一起一伏,好像也很激動。
“季總?”
許白心里高興,臉上卻還是迷茫的,仿佛沒理解男人為什么突然變了態度,甚至伸手想去要回珠子,“那個……”
“小榆。”
男人站起來,長腿一步就到了許白跟前,“你救的那個孩子……”
他很艱難的開口,“……就是我。”
少年也站起來,臉上露出一副“真是你?”的疑惑表情,沒想到緊接著就被男人一把抱住了。
男人的懷抱跟陸清淮不一樣——陸清淮也會抱他,但都是克制隱忍的保持距離感,生怕他覺得不舒服,可季寅禮不一樣,他的懷里溫度很高又有安全感,這一貼上都要把人燙化了。
少年的心突然砰砰砰亂跳起來,竟然不自覺的伸手去回抱季寅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