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淮走了。
走之前深深的看了許白一眼,像是要把他牢牢記在心里似的。
季寅禮想挽留,但許白拽著他的手,“寅禮,我……我有點不,不舒服……”
季總回頭看他一眼,發現許白嘴唇發抖,神色茫然,膝蓋彎曲馬上就要往下倒。
再轉過頭,陸清淮的人已經看不見了。
“哪不舒服?”
“呃……”回應他的只有許白略顯痛苦的喘息。
季寅禮將他抱起來放回病床,連忙叫醫生過來做檢查。
“很奇怪,片子都沒有什么問題。”醫生皺著眉頭,“但是人確實是在昏迷,并且沒有清醒的跡象……他有受什么刺激嗎?”
刺激?季寅禮低下眼睛,沉默的想:除了被自己帶去酒吧那次,就剩下剛才陸清淮走了。
見他思索,醫生補充,“如果身體本身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們可能會考慮從心理層面尋找原因。比如是否由于親人離世不愿意面對現實,或者是在意的人離自己遠去造成巨大刺激等等——這些都有可能會導致病人不愿意清醒過來。”
在意的人離自己遠去?
季寅禮又開始覺得荒唐了,難不成許白對小淮——
這怎么可能,他自己連忙否認:這人分明只認錢的,上一次自己只給了支幾十萬的包,就換了個心甘情愿的吻。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會喜歡別人?
可是又有另外一道聲音跳出來反駁,你真是傻子,上一次他還會在宴會上幫你擋酒呢,可這次他沾了酒命都沒了。
季寅禮被來回拉扯的難受,根本沒心思看醫生放在他面前的片子,手指敲敲桌面,氣勢就放出來,“我只要一個治好他的方案。”
許白:【這個主角她裝暈的技術好差哈哈哈哈。】
六兒用狼牙棒敲暈了他,然后一起在意識里看新上的電影,又搞笑又催淚。
季寅禮盯著許白的臉看,看著看著突然發現人閉著眼睛落下淚來,眼珠兒轉的也快,像是在做一個什么噩夢,“……哥哥……哥哥!!……”
堪稱凄厲的叫了一聲。
人也睜開眼。
醒來之后又做了一通檢查,沒什么問題,指標雖然都偏低,但也勉強在及格的分數線內。
這樣一折騰,過敏起的紅斑已經變成了紅印,不仔細看不太能看得出來。
原小區肯定是不能住了,季寅禮沒征求許白的意見,干脆在某一天下午直接辦了出院,將人接到了他自己的別墅。
就是那套跟許白同住的別墅。
“住這里?”許白四處打量,季總的住宅豪華,不是土豪,而是極其富有格調的那種,每一處都是精心設計的,但又不會用力過猛。
“我自己有房子,而且那個是爸爸媽媽給我的。”
“不會有人動你的房子。”季寅禮道,他仔細的觀察著許白的表情,“小榆,你跟我住在一起,行不行?”
這已經算是很溫柔了,許白直愣愣的看著季寅禮,好一會兒才露出笑,“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