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升級版小黑屋!】
聽起來還挺興奮。
六兒也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此時季寅禮和白榆的殼子已經不在原先那個別墅里。現在這個更空曠,看著像是剛裝好但沒什么人氣的樣子。
許白:【腳上那個鏈子!看起來不便宜!】
是季寅禮親手系上去的,手鐲一樣的環把腳腕鎖住,另外一頭拴在床腳,只留下這一個房間的活動范圍。
許白興奮地跳出意識,進到白榆的殼子里。
“咳……咳!”
嗓子很干,他只是咳嗽一聲,季寅禮竟然就過來了,手里還端著杯水。
玻璃杯。
許白看著他,慢慢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眼神也逐漸變成冰冷的審視,“……季寅禮,你到底要干什么。”他翻身想要下床,一動聽到“嘩啦啦”響聲,感受到拉扯才低下頭去看。
右腳被拴住了。
像狗一樣被鎖上了鏈子。
許白怔了下,然后伸手去扯。就他那丁點兒小的力氣,當然不可能扯斷。
“你干什么……”許白害怕又委屈,冰冷的外殼完全碎了,他帶著哭腔,手指不斷的扯著鏈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季寅禮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就這樣鬼使神差的將昏迷不醒的少年帶到這里,然后——將他鎖了起來。
“你到底想怎么樣……”許白啞著嗓音,“你討厭我就讓我走啊!……我都決定要走了,都決定離你們都遠遠的了……”少年承受不住似的,眼眶通紅,聲嘶力竭的拽著鏈子掙扎起來,“為什么!我怎么樣你們才滿意!你說啊!我怎么樣你們才滿意!”
歇斯底里的樣子把季寅禮都驚了一跳。
“小榆,你怎么了?”
許白大哭起來,他控制不住自己完全爆發的情緒,拼命拽著鎖在腳踝上的環想要將它取掉,哪怕把伶仃的踝骨磨的血跡斑斑也不停手,驚聲尖叫,“你們每一個都一樣!都一樣!沒有人愛我!沒有人在乎我!你們都想讓我死,都想讓我去死!!”
少年情緒壓抑了太久,許白喊出來的時候心臟也疼的厲害——他的意識被白榆的情緒影響了。
六兒感受到了他情緒的劇烈波動,【沒事吧?】
許白:【童年的創傷通常沒辦法治愈。】
他又嘆口氣,理解白榆,但是并不希望成為白榆,回,【放心吧,沒事。】
這條鏈子讓少年仿佛回到了無法掙脫的過去,只不過那時候是無形的鎖鏈。而現在,它真真實實的將自己拘泥在方寸之地。
掙不開,逃不脫。
媽媽指責他:小榆,你怎么那么不懂事。
爸爸皺著眉:乖一點,讓著弟弟。
季寅禮說:這是報應。
驚濤駭浪的情感一朝決堤,如果不將人撕的血肉模糊不會罷手。
“你恨我,是不是?”許白拽著鏈子,咧嘴笑,一張漂亮的臉蛋上神情扭曲,“季寅禮,你說,我是你的仇人。”
他的聲音突然又變得很甜,仰起頭,將脖頸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來,給你一個機會。”
季寅禮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他一時間愣住,看著眼前揚起的脖頸。
許白的身體在發抖,抖的非常厲害。
季寅禮突然意識到:他想讓自己殺了他。
“小榆。”
“小榆。”季寅禮過去抱他,將那具發抖的身體揉進懷里,顫著嗓音,“你別這樣——”
僵直揚起的脖頸軟下來,許白被摟進寬厚的懷抱里,極度驕傲又極度自卑的人貪戀著不屬于自己的溫暖,放聲大哭。
【季寅禮好感度:60】
許白被困在了這一方小天地,季寅禮好像突然閑下來,每天陪著他胡天胡地的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