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人,不管是會安慰人的還是不會安慰人的,其實都帶著自己的私心沒說到點上。
許白:【唉,說到底都帶著私心呢。但問題是:愛情它就不是一個攀比的工具,被攀比的愛情,本質上就一定有裂痕。】
少年已經不相信他們任何一個人了。哪怕他對陸清淮有點愧疚,對季寅禮一見鐘情的喜歡,也已經被自己的思維完全繞進去,認為季寅禮喜歡陸清淮,而陸清淮再怎么溫柔,也不過就是所謂的補償。
“小榆。”
陸清淮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許白是誤會了,連忙伸手過來想要幫他擦擦眼淚。
許白向后躲,很明顯的抗拒他,“小榆,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一直喜歡——”
許白:【狼牙棒狼牙棒。】
少年又倒下去。
慢動作一樣,陸清淮伸手往前,想要接住許白,可他的衣服擦著手指尖過去,人“噗通”倒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
畢竟是游樂場,發生這種事還是有不少人圍上來,“是不是有什么基礎疾病啊?趕緊叫救護車!哎呀,這么年輕!”
“有會心肺復蘇的嗎!趕緊過來幫忙啊!快快快,那邊有服務臺!”
陸清淮的心臟瘋狂的跳起來,如果前兩次不明緣故的昏厥他還能安慰自己,可第三次……第三次他連欺騙自己都做不到。
青年踉蹌兩步,要上前觸碰許白的身體卻遭到阻攔。
“別亂碰他呀!你知道是什么情況嗎?萬一有內出血什么的就麻煩了!”周圍人在拉扯,陸清淮身體發僵,他嘴唇顫抖,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來“小榆”這兩個字。
救護車來的很快,陸清淮跟著上了車,勉強掐著手指說了情況。
這跟之前去的不是同一家醫院。但反應卻相似,在短暫的心跳驟降、渾身發汗干嘔之后,推了一支針劑,人似乎就平靜下來。
最終還是沒去成游樂場。
這家醫院并沒有之前那一家權威,醫生問了之前發作的治療情況,也建議重新轉回到更大的醫院。
于是陸清淮給季寅禮打了電話。
“又昏倒了?”原本季寅禮是懊惱陸清淮帶著許白出去的,可沒想到一接電話得到的是這么個消息,整個人都從辦公桌后站起來!
“在哪個醫院?……好,我聯系。”
對季寅禮來說這事兒很容易,后來又想了想,打給位很久都沒聯系過的老教授,心外科,從前他父親還在的時候時常走動。
這是季寅禮頭一次聽說有個病癥跟許白的反應很像。
“對——可以去做一下直立試驗,嗯,有問題的話就是做手術——”
季寅禮心情復雜,司機送他到醫院門口了都沒注意,還是被喊了好幾聲“季總”才回過神。
……
陸清淮陪著許白,看少年一口氣把自己憋醒似的,輕咳著睜開眼。
“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許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發病時那種感覺像是胸口壓了塊巨大無比的石頭,一口氣喘不進去也吐不出來,硬生生哽到失去意識。
往四周看看又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