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哥?”鎖被擰動,門打開條縫隙,看清來的確實是陳黎以后,許白顯然像是松了口氣,“進來坐。”
這幾個月都沒剪頭發,已經柔順的披到了肩膀上,身上也換了睡衣,看起來就像是在等待丈夫回家的小人妻。
歲月靜好。
一點兒也不像在末世的樣子。
“沒吃東西吧?”許白的房間里放了一張布藝的小沙發,上面鋪了奶黃色的沙發巾,不大,兩個人坐剛剛好。
陳黎把腿曲著坐下,兜里掏出來糖塊和巧克力放到沙發面前云朵形狀的茶幾上,“吃這個墊墊肚子。”
“糖?”
像許白這種沒有異能,也很難憑借自己力氣為基地出力的人,基本上每月只能拿到十來個積分,連換吃的都不夠,更別說糖和巧克力了。
青年笑笑,卻沒伸手拿糖塊。
安尋這個人是真正的認死理,可面對喜歡的人又固執的要命,一邊逆來順受一邊驕傲的脾氣在末世里最活不長久。
許白仰頭看看閃閃發亮的光環,默不作聲的站起來給陳黎倒了杯水。
水資源在被逐步污染,他們之前打的井都不能用了,現在這些都是從周邊超市、便利店里搜尋來的桶裝水。
“陳大哥,我想了想,等去過港島之后,我就離開黎明。”
他知道自己在這里名不正言不順,也不討人喜歡。
陳黎看著他,青年人眼睛里是淡淡的憂傷和一點惶恐忐忑,被人打量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想要藏起來,像只容易受驚嚇的弱小動物。
“要去哪兒?”
陳黎也沒動他端過來的那一杯水,等了好半天,青年才低聲答,“我不知道。”
從前高澤銘在的地方就是他的歸宿,男人給他遮風擋雨,哪怕末日來臨,他們仿佛也可以像往常一樣生活。他想:澤銘煮的粥和從前一樣的味道,那天甚至還把快要壞掉的臘腸炒了,周圍很平靜,澤銘說要出去看看……
然后窗戶被喪尸打破,它頭已經鉆了進來,自己只能用棉被擋著。
聽見了澤銘敲門的聲音,可他不敢去開門,不是怕自己被咬,而是怕自己被咬之后會失去意識傷害澤銘。
“陳大哥,我很感謝你救我。”青年一直是憂郁的,發白的臉上勉強露出笑,“但是……我可能不太適應在基地生活,也幫不了你們什么。”
說著說著聲音就更低,最后抓著自己衣角,“我是真的想跟你們去港島。”
陳黎把那顆巧克力的包裝袋撕開,里面長方的巧克力外頭還裹著榛果碎。
“抬頭。”
許白下意識的微微抬頭,結果嘴唇里就被塞了顆東西。
榛果碎粘了一點在粉白的嘴唇上,許白有點呆的看過來,叫陳黎沒忍住一笑。
【陳黎好感度:45】
“多大點兒事啊,黎明我說了算,去港島算你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