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喵喵喵”的驚恐叫著,似乎也知道現在面對的不是什么好局面,于是用小爪子牢牢勾在許白身上,生怕自己被丟下。
劉羌一時之間也有點猶豫。
趁著他走神的這個功夫,楊正飛快的起身,用盡全身力氣往基地外跑。
“小尋。”
許白咬著嘴唇,他全身上下沒有哪里不在顫抖,腦子里一片空白。
手也在抖,根本不知道捏住的刀有沒有對準自己的脖子。
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經被刻進了骨髓。
有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跟前——是誰?
眼淚已經蓄滿了眼眶,青年連眼都不敢眨,他其實已經知道了,但還是天真又固執的不愿意承認。
“小尋,把刀放下。”
酸澀的眼睛撐不住了,眼球上一層水汽被眨掉之后,男人在他眼里變的無比清晰。
水果刀落在地上,青年蒼白的臉頰上一道一道的淚痕,“……你……”嗚咽順著喉嚨溢出來,“怎么……”
怎么會是你?
害怕吧,恐懼吧。
高澤銘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經癱倒的許白,用冰涼的手捏起他尖細的下巴,“小尋,怎么連我的名字都不叫了?”
喪尸充滿惡意的在小男友的眼睛里尋找愧疚,可那里除了驚訝、惶恐和一點兒歡欣之外,竟然什么都沒有。
“澤銘……”許白下意識的在心里為男朋友開脫,并且找到一個合適的、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澤銘,你是不是知道陳大哥在哪?是、是陳大哥讓你來黎明的嗎?可你……你不應該傷人,楊正他是我的朋友……”
這一張嘴里怎么能毫無愧疚的吐出這么多男人的名字?
這一張漂亮的臉到底勾引了多少人?
“小尋。”高澤銘并沒有將人扶起來的意思,他貼近青年的耳朵,“你告訴我,為什么不肯給我開門?”
精神觸須在腦袋里張牙舞爪,許白悶哼一聲,臉上冷汗涔涔,這汗一出,更顯得捏在手里的那張臉白凈通透。
他想要解釋,但是來自腦袋的劇痛讓他無法開口,只能不停的戰栗。
得,完全說不出話。
慘白的嘴唇反復哆嗦,高澤銘并沒有意識到是因為自己靠的太近,刺激到了許白腦袋里屬于自己的觸須,他只認為是青年心虛到極點。
“哼。”高澤銘冷漠的拎著許白身上的襯衫領,將他整個人提起來,卻又伸手在他的衣服上將手指一根一根的擦了一遍,將原本平整的白色襯衫弄的皺皺巴巴。
這是一個具有侮辱意味的動作。
【高澤銘好感度:3】
他做起來很高興。
許白沒有明白高澤銘為什么要這么做。
眼睛里還殘留著茫然,甚至想伸手去拉高澤銘的衣角。
劉羌對許白煩的要命,看樣子新攀附的這位竟然也和他有牽扯,眼珠一轉就高聲叫起來,“歡迎新老大!”
這回所有人都知道了:劉羌之所以敢突然出手,就是因為背后有這個人的支持,現在陳黎生死未卜,楊正外逃,基地里最厲害的就剩下他。
所以為了活命,沒人敢多說什么。
許白看著這一切。
他腦袋里已經完全亂了,呆呆站著,只有小橘子能帶給他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