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青年還喃喃著高澤銘的名字的時候,楊正嘟囔,“他都那么對你了,干什么還死心塌地的!”
面上渾渾噩噩的,這句話終究是聽進去了,只不過不明白,這個男人說的是什么意思?
楊正用檢查藥劑避光為由蒙上了青年的眼睛。
這是陳黎囑咐他必須要做的。
高澤銘身上沒有血,但卻有許多刮出來的傷痕,陳黎看他一眼,自己伸出手來,“小尋,我來抱你好不好?高澤銘身體不太舒服。”
聽到后半句,青年渾身震了下,明明手掌還按在自己胃部呢,卻還是急切的轉動腦袋企圖找到高澤銘的方向,問,“澤銘……你哪里不舒服?”
看啊,分明都這么明顯了。
愛的死心塌地,哪怕已經痛的滿頭大汗卻更關心自己,怎么會——為什么懷疑他的愛都是惺惺作態呢?
高澤銘心中痛罵自己,卻不得不扯出個僵硬的笑,“就是感冒了,怕傳給你,小尋,讓陳……陳大哥抱你回去吧。”
青年看起來不大樂意,但高澤銘的要求,他似乎也不反抗,于是就乖乖的被陳黎抱在懷里。
【陳黎好感度:95】
“澤銘,我到底怎么了?”
失去視力,他格外不安,但謹記著抱住自己的不是男友,于是連動都不肯動一下,生怕叫高澤銘覺得自己不夠乖。
“胃病犯了。”現在無論許白做什么,高澤銘都能品出他的意思,而每品出一次,心里就更加痛苦。
“別怕,小尋,我們檢查吃藥就好。”
“你感冒也要吃藥。”青年其實還是虛弱,聲音不大,如果不是高澤銘現在五感敏銳,恐怕都聽不清他在說什么,“感冒藥在家里客廳,電視柜打開,第二個格子……”
“澤銘?”
高澤銘不說話,許白就又覺得有點茫然了,“我們什么時候回家?我想吃大學的時候你給我買的小蛋糕。”
“好。”高澤銘努力控制著聲音的平穩,“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回去。”
眼睛上的東西被取下來,青年被還算柔和的光刺了下,眼里流出點淚水,被高澤銘伸出手來擦了。
陳黎走了,他不肯放棄,先前一邊吵一邊跟高澤銘約定,倆人輪流去給青年找特效藥,這邊沒有就去港島,再聯絡周圍幾個相對大的基地,順帶尋找這方面的醫生,總歸還不到放棄的時候。
“澤銘。”許白粘人的厲害,高澤銘面對他的撒嬌,甚至被他抱著的時候,都有種回到從前的錯覺,就仿佛這一切都沒發生,周末兩個人還可以散步,攢著錢準備買車。
“我最近老是……想到之前的事……”
高澤銘端了水將藥片給他遞過去,囑咐,“慢一點。”因為之前那一次,現在就老怕他會嗆到。
青年皺起眉頭,目光又盯到包著紗布的手指上,“還有,我發現身上多了好多傷,這些……”
許白腦袋里突然又閃過些畫面。
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側,面對著其他人擺手——“他給你了”。
還有鐵床、猥瑣笑聲、鐵鏈碰撞的聲音。
雙眼一翻,青年又要往下倒。
“小尋!”
高澤銘連忙去接,他知道這里破綻太多,但……但已經是毫無辦法,有些東西,根本就無法掩藏啊。</p>